[其他世界织田作做过的工作。]
“怎么调停?”五条悟支着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坐在清水宅门口的台阶上,屋子里在举办沙龙,笑声此起彼伏,房屋里的诅咒已经勉强有一级水准。
五条悟复述着要求:“清水岩在生意上和咒术界高层有联系,所以任务要求不能当着他的面祓除咒灵,以免把他吓得不敢再和咒术师合作。”
太宰治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目光中得到同一个答案。
他径自按下门铃。
五条悟完全没理解他们折腾得是哪一出,莫名其妙的侧了测脸,随即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位眼中含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您好……夏油教主?”
夏油杰熟稔而又和善地露出微笑,和女人寒暄了几句,迅速将话题拉入正题,他指了指五条悟:“我想向您引荐一位朋友,他最近没有地方住。”
五条悟一瞬间陷入了极端迷惑。
清水夫人脸上却浮现起了然之色,这个国家有种行业叫【ヒモ】,也就是所谓职业小白脸,会寄宿在有钱女性的家里,她之前请求夏油杰让他的丈夫慢性死亡,好获取他的财产。
“可是我们……”清水妍子抱歉地笑了笑。
清水岩直到快要死了都被自己的爱人和妻子蒙在鼓里,始终不知道她们才是一对爱侣,太宰治看了一会,眼珠微微一转,漾起讨人喜欢的笑。
“您的爱人比您小十岁吧。”他说:“她会不会一直想尝试一次三人行呢?”
五条悟:“……!”
“是种非常风雅的尝试,太太。”太宰治慢慢笑了笑:“最近的情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爱意。”
夏油杰点头,正准备附和,太宰治又轻声说:“我们一共有三个人。”
……
夏油杰和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夏油杰恨不得揪着太宰治的领子问他又发得什么神经,但太宰治却在这种场合却仿佛如鱼得水一般,他伏在女人的雪白的脖颈上,低低地笑着,一副浪荡至极的做派。
没过多久,他已经彻底溺于声色,黑色大衣被揪得皱巴巴的,衬衣也被剥开几颗扣子,热气腾腾的躯体堆叠在一起,他浑不在意谁正在抚摸着他,反而就着一位年轻小姐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喝酒。
过了一会,他已经被掀到地毯上,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视角已经看不见太宰治的人影,却时不时能听见一些愉悦的尖叫。
太宰治本来是想尝试着祓除一下咒灵,来到这里反而内心又抗拒起来,七海建人曾经将这一切描述得那般有趣——帮助别人、保护弱小,锻炼心智,但轮到他,却顿时失去了所有趣味。
虽然他知道自己祓除咒灵一定是个无聊且好笑的过程。
只要不去尝试,便能保有期待。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像往日一样,投进熟悉的场景。
那位年轻小姐嬉笑着又端了杯酒,送到他唇边,她暗自在心里估计着还要多久才能将他灌醉——太宰治的眼神已经泛起虚,呼吸也渐渐紊乱,她又摸了摸他的脸,触手温热,但他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
如果是这个人,她会心甘情愿地养着他。
太宰治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涂着漂亮指甲油的手指,有人看得心痒,顺手揪了些花瓶里的樱花,捏碎了再撒到他脸上,太宰治也不生气,又去喝酒,他周围人挤着人,稍微一撞,那只端着酒杯的手也晃了晃,不小心浇湿了他的小半张脸,发梢湿淋淋的,带着清酒的气息。
“啊呀。”他眨了眨眼,抑扬顿挫地:“真是浪费——”
一只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从人群中拎了出来,仿佛在拎一只皮毛湿哒哒的猫,白发咒术师冷着脸,转身就拎着他往天台走,中间太宰治还在笑。
“别装醉了。”五条悟劈头盖脸地说。
太宰治没作声。
“你明明清醒得很。”五条悟把他放到天台上,那双苍蓝色的眼眸看上去既混乱又复杂:“来这里是你计划好的?你知道清水岩家里是这样?”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妖怪,太宰治想。
但他一点都不准备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弯了弯眼睛,而这时那只一直盘踞在房子里的咒灵,不知为何忽然冒了出来,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张着巨口向太宰治的方向扑了过去。
五条悟心情差到了极点,完全不想用术式,那样祓除咒灵太轻松了,他折了折手腕,握拳,准备直接破灭那只咒灵。
眼前的空间却突然震荡起来。
咒灵经过之处掀起了巨大的风压,咒力凝结成鲜红的能量束,像是炽热的火焰,轰地朝那处地方吞去,五条悟一瞬间展开了无下限术式,下一秒却蓦地消失。
……
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红色围巾被风吹动,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见得慌乱,只是淡淡地抬手挽上那些火焰。
夺目的青色光芒陡然亮起,碎雪一般。
[——人间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