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还想继续问下去, 另一道声音却打岔在他前面。
“你没事吧?”
夏油杰显露出身形,凝视着太宰治的脸,眉头微拧:“或者我换种说法, 你在发什么疯?”
五条悟吸了口气, 欲言又止。
“别想了。”夏油杰瞥了他一眼:“我不会变猫娘。”
对于自己死去的挚友突然大变活人, 白发咒术师丝毫不显意外,只是颇为遗憾地“嘁”了一声,重新将视线投注在太宰治身上。
夏油杰的问题也同样是他的问题。
太宰治又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 却不点燃,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变冷,他说, 你真的觉得我和过去变化很大?随即他又眯着眼睛轻佻地笑, 随意把话题掠过去, 转身拎起酒瓶。
“喝酒吗?”
五条悟条件反射般地:“当然不……”
“喝。”夏油杰打断他:“随你喜欢。”
太宰治轻飘飘地欢呼一声,就钻去柜子里翻找不同样式的玻璃杯,五条悟一副老子极其不爽的神情,夏油杰看见了, 熟练地摆出教祖专用微笑:“久别重逢,庆祝一下。”
五条悟转过脸, 一脸空白地盯着自己的挚友:“你这些年不是去当邪/教头子?和尚也要喝酒?你养了两个女儿, 换成你,你会带着美美子菜菜子抽烟喝酒?”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听我的,不然我向总监部举报你在高专养特级诅咒师。”
他趁着太宰治去餐厅找冰块的功夫,像是叹气一样说:“我当年错了,你的选择也不是都有意义, 连我都能感觉到的问题, 你自然清楚。”
他一字一顿, 严肃地说:“你不能拯救所有人,特别是自己也不想被拯救的人。”
太宰治比所有人都清醒,他和过去其实没什么变化,厌世、自杀、活得不见光亮,他本来就在深渊底部,再往下滑一些对他根本没有差别。
还不如让太宰治还活着的时候顺心一点。
“所以我才想当老师,这样才能救下所有人。”五条悟随口说:“剥夺年轻人青春的人都不可原谅——他这可不是什么青春。”
太宰治怀里抱着一大杯冰块,哼着走调的曲子,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从身旁伸过来,强行拿走冰块杯,五条悟像只撒娇的长毛猫猫一样喵喵叫:“你已经喝过一杯了,不是要去祓除咒灵吗?我带你去。”
太宰治许久没有动静,他垂着头,卷曲的黑发垂下来遮住眼睛,五条悟从他身上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过了一会,他抬起头,鸢色眼眸深压压的,偏偏他又要让脸上的面具显得有温度。
“好啊。”太宰治笑着说。
中原中也每次见到太宰治这种模样都会暴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条青花鱼成了一个绝对不容置喙的控制狂,所有人都要遵循他的想法,不能发生任何波折,但他偏偏又要显得自己像是很好说话似的,允许旁人对他的计划指手画脚。
事后再一一折腾回去,视严重程度挨个清除掉。
“别这么笑了。”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没人逼着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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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积压下的工作其实非常多,只是他平时手机静音,再选择性地对伊地知的短信和未接来电视而不见,一打开手机,里面全是需要五条悟解决的任务。
白发咒术师苦恼地:“都不行。”
分给他的任务全都有一个共同点——极度危险,五条悟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他要是独自一人,确实是无所谓,但带着太宰治一起去就很不合适。
这个太宰治身上的束缚消失了,他担心自己不慎有些疏忽,太宰治就能自己撞去枪口找死。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
说起来,现在的太宰治一次都没提起自杀的事,他本来以为这人会说他想通过祓除咒灵去死,而不是什么尝试新鲜体验之类的理由。
“五条老师,这个!”太宰治忽然非常激动地直起身体,眼睛里似乎都闪耀起星星,他盯着屏幕:“清水先生说自己家最近出现了些怪事,他怀疑是自己的妻子诅咒了爱人。”
“家里盘踞着诅咒诶!”
五条悟凑上去看了一眼:“估计是伊地知转发消息发错了。”
“清水……”夏油杰挑起眉毛,重复了一遍这个姓氏:“我有点印象,清水太太当时来盘星教找我诅咒自己的丈夫,他家里的咒灵应该是我放进去的那只,是非常弱小的咒灵。”
五条悟看他的眼神顿时诡异起来,像是在看一个失足男人。
太宰治迫不及待地:“啊呀,那就维持现状,现在清水先生在妻子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我们去调解就好了!”
[原本打算抽空拆一颗哑弹的,想不到在这里能有这么有趣的工作——啊啊,好想换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