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 神谷绫打通警局的内线,让他们过来收拾这块烂摊子,如何处理地下的那群信徒是他们的责任。
她在废墟上搜寻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找到夏油杰的尸体, 为此, 她特地动用了红外成像仪器, 屏幕上地下一层的红色人像密密麻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
可能已经死了, 深埋在石堆下,被砸成一滩肉泥。
神谷绫假装离开, 实则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观察教堂废墟, 足足一个小时不见有人逃出来, 看来那个人是真的死了。
硝烟的气味缠绕在她周身, 却依旧无法平息她内心的翻涌。
夫人身边的苍蝇太多了,只杀一个显然还不够。
夫人接下来的目标是谁呢?
神谷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又松开来, 如此反复,不论目标是谁, 她都是夫人【最好用】的狗。
竞争使人进步!
神谷绫刚想打电话给夫人, 但又怕惊扰夫人休息,只能作罢, 直接驱车离开。
庄园内,灯亮了一夜,部分人彻夜未眠, 今川家大小姐被绑架的消息如沸腾的油锅般炸开。
直至天光大亮, 今川友夏的卧室门前, 守了两排十名女仆,每位仆人的手中端着梳洗用品,衣服裙子,熏香,今川彦之凌晨刚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也在其列。
“你们怎么都在门口,友夏还没醒吗?”
女仆长迟疑道:“大小姐和她的情人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也不好贸然闯进去。”
女仆长一开始不清楚,昨晚进了卧室想照顾大小姐,同时也被执事悄悄嘱咐,偷偷观察大小姐身上是否有其他不可言说的伤痕。
结果一推门就看到那个漂亮的粉头发少年在脱衣服,他屈膝斜靠在床头,臂弯下是今川友夏莹白的小脸,他看向门边的女仆长,似乎对女仆长的打扰很是不快,对她语气十分冷淡。
“友夏已经睡了,你进来干什么?”
女仆长紧张的手都在哆嗦:“对不起!虎杖先生,你们好好休息!我不打扰!”
一众女仆面面相觑,心中嘀咕: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遭遇绑架还能有美貌少年□□安慰。
可她们也不敢擅自进去了。
直至今早今川彦之风尘仆仆的从寺庙赶回来。
他在门口来回徘徊,脸色沉郁,“到底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中原先生为什么会知道友夏昨晚被绑架的事?”
庄园执事:“可能是某个多嘴的仆人在外面提起过,所幸今川小姐安然无事。”
话落,今川彦之阴冷的眸光扫过一众仆人,一片寂静,无人敢应。
深夜临近十二点,前往教堂护送今川友夏回家的车队才回到庄园,可怜的大小姐被保镖们护在中央,下车时连腿都在发软,细弱的抽泣声令所有人都下意识联想:大小姐该不会在教堂里遭遇了什么不堪的事吧。
然而庄园执事询问,却只得到今川友夏摇头的回应,其余的一概不谈。
这可就有点糟糕了。
万一被中原先生知道,临近婚期若是闹出什么事对今川家的声誉很不好。
庄园执事还想再问,然而大小姐的情人虎杖悠仁直接推开拥挤的人群,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穿过人群,拒绝所有人的窥探。
虽然从门口到进屋,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他们的动静避不开暗处的眼线,今早山口组便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今川友夏的安危。
今川彦之冷哼:“友夏不缺男人,他要是想解除婚约,我今川彦之养她一辈子!”
刚想警示家主家族声誉的执事爷爷默默闭了嘴。
不能说不能说。
遇上个妹控家主,只能祈祷大小姐只是虚惊一场!
山口组是位强大的联姻对象,今川家需要日本的黑暗势力巩固地位,但家主大人显然不这么想,只要能让他妹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不是中原中也,其他人也可以。
“可惜夏油至今失踪,下落不明。”
“夏油先生和另一位太宰先生为救大小姐,勇气可嘉,他们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嘴上这么说,但执事爷爷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出殡丧葬费加上家属安慰费……这笔钱肯定又是从家主大人的金库里出。
门口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屋内,有雾有刚刚苏醒就听到门口的动静,埋首在枕头里,勉强将昨晚的精气神补了回来。
有雾有耷拉着眼皮,从枕头上抬起头,刚想翻个身,脑壳却碰到了一块半硬半软的东西,侧首望去,差点没闪瞎她纯洁的双眼,居然是虎杖少年的腹肌。
床上的被子被她裹走,虎杖少年就这么硬挨了一夜。
虽然才十五岁,但少年该有的一个也不落,深深浅浅的沟壑,温热的触感,青春的朝气和散发着荷尔蒙的年轻肉/体,黑色的裤子也松松垮垮的……有雾有看一眼立刻扭过头去,想叫醒他,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睡的好沉。
可能没得到有雾有的同意,不敢上床,但房间内又没有其他能休息的地方,少年赤着上半身,还穿着昨天的裤子,疲惫的斜靠在床头睡着了。
粉色的短发乖顺的贴在脸侧,睫毛纤长,被有雾有注视着居然敏感的颤了颤。
有雾有:……
啊,有点要命了。
有雾有揉了揉脸,立即清醒,轻手轻脚下了床,她没有选择打开房门,庄园不是她在神奈川的今川宅,有雾有不相信那些人。
唔,除了她那个好像沉迷妹妹无法自拔的老哥。
简单清理了自己,从洗漱间出来时,虎杖悠仁已经醒了,乖乖的坐在床边,听到动静,抬眸看向她。
有雾有脑袋空白一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不回你的房间?”
这场面好奇怪,怎么搞得像是刚被临幸过似的??
虎杖悠仁挠了挠脑袋,粉发乱糟糟不成章法,“如果我离开了,那些烦人的家伙肯定会进来打扰你。”
以他们对昨晚那件事的重视程度,这还真有可能。
“夫人昨晚单独吩咐我,是因为相信我吗?虽然我也没帮什么忙。”
少年昨晚心里就压着事,而且半分也不会隐藏,也毫无耐心,就这么打了一个超直的直球,还一无所知般睁着红棕色的眼眸,仰着头等待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