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伙,可算是知晓皇贵妃的诡辩之哪儿来的了,合着人是学渊源,父女一脉相承呢。
被噎了一下的索额图扯了扯嘴角,皮笑肉笑:“《四书五》自是极好的,只过姑娘还是应学点自己该学的东西,懂得太多了反倒未必是好事。”
“怎么?本官如何教养自姑娘还用得着旁人指手画脚?”林如海亦毫客气地冲他嗤了一声,讽刺:“索相莫是觉得女子读书读多了就好欺负了故而心里痛快呢?”
林诗语就笑了。
自知嘴仗打过,索额图也自取其辱,转头就对着康熙说:“皇贵妃娘娘身为宫嫔妃却『插』手到民生大计,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已犯下大忌,请皇上严惩!”
此言一出,那些个哑口无言的酸儒顿时一扫的憋屈气馁,义正严词纷纷附。
“宫干政乃大忌,请皇上严惩!”
“皇贵妃娘娘失德,如此离叛之人配为宫女子之表率,请皇上严惩!”
……
倒也并非全都是出于某些私心趁机做文章,很多酸儒打从骨子里的的确确就难以接受女子抛头『露』面之举,对于林诗语大力扶持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跳着脚非得将这股歪风摁下去可。
说过就开始扣帽子『逼』迫了?
林诗语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最终只余满心荒谬可笑。
显,这些人并未曾将她的那些话听进去,比起百姓的日子好好过,他们更意的是他们所谓的“礼教”,更意女人是否“安守本分”。
或许他们心里来看,就算是饿死了女人也该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吧?礼教也好古训也罢,说穿了也过就是他们拿来压制女人的武器。
可笑至极,无耻至极!
“皇上……”
林如海阴沉着脸正要说些什么,却谁想忽而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众人顿时大惊,由得就想到了年太皇太被雷劈一事,一时面『露』惊恐慌作一团,看着林诗语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惧意。
康熙也淡定了,正了正脸『色』,打发李德全出去瞧了瞧状况。
结果李德全进来时就是一脸煞白,哆嗦:“整个皇宫的头顶上一片乌云密布,只有皇宫的头顶上有,远处就看见了。”那片黑压压的乌云知为何看起来压迫感十足,瞧一眼仿佛就压得人心里头喘上气似的。
偌大一个京城打雷却只皇宫的头顶上,这还能有什么知的?虽说暂且也只是雷声轰隆隆没看见闪电落下,但这摆明了就是老爷乐意了,帮着他亲闺女皇贵妃撑腰造势来了啊!指定突间就劈上哪个知高地厚的!
康熙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咬牙:“都朕滚出去!”甭管老爷想劈谁都绝能乾清宫里挨劈!
乾清宫可是他这个帝王的地盘,若是像慈宁宫那般被一雷劈烂了那他可真就是有嘴说清了,这口黑锅背也得背,下罪己诏怕是都管用。
思及此,康熙更是一脸阴沉,茶碗“哐”一砸就撵着这些哆哆嗦嗦面无人『色』的大臣往外头走。
无法,怎么怕也还是只能乖乖退出。
一大片硕大的乌云压头顶上,仿佛瞬间都矮了一大截儿似的,乌云里时还能看见紫『色』的闪电噼里啪啦作响,如同要将头顶的空都一分为二似的,伴随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更是压迫感巨大,无人心生畏惧,更有甚至已两腿一软一屁股坐了地上。
康熙也站了乾清宫的门口,微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空的电闪雷鸣,正此时,忽见一闪电以迅雷及掩耳之势落下,如同长了眼睛般直奔那些大臣的向……一声巨响,碎砖横飞,惨叫阵阵。
亲眼看见这样骇人的一幕所有人都被吓得轻,就连康熙的脸也瞬间白了白,惧意油而生。
如同来时一般突,这一闪电之头顶上压迫感十足的乌云就瞬间散了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那一片狼藉还明晃晃地告诉着众人,那一幕都是梦。
地上一大片焦黑,几个人影倒地上知死活,稍微靠近些就能闻到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仿佛是衣裳头发这些东西烧焦混杂而成的味,隐隐约约仿佛还掺杂着丝丝肉味儿?也知是哪个倒霉蛋被烧焦了一块肉成?
“怎么仿佛还有股『骚』臭味儿?”一名侍卫咕哝了一句。
旁边人就附:“的确是有,许是哪个被吓疯了吧。”
着侍卫们小心翼翼清点过一遍知,被雷劈着的只有索额图、李光地、明珠几个人罢了,其他倒着的其实都是被吓晕的。
“可有生命危险?”
“并伤及『性』命,只是多多少少都伤了些皮肉,怕是要刮去行。”
刮肉剔骨成?
嘶——
康熙也禁嘬了嘬牙槽,摆摆手就叫各自送回去了,转身踏进乾清宫的瞬间冷丁就意识到了什么……这几个被劈着的都是拼命叫嚣着要求废掉皇贵妃的?
“啧,你可真真是老爷的亲闺女。”
林诗语微微抿了抿唇,曾多说什么,紧随着他身进了乾清宫。
虽说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节奏送走了那群大臣,但该说的还是得跟康熙好好说说是,能叫这人心里生疑。
“皇上……”
“行了坐下说话罢。”康熙灌了口茶压压惊,脸上的表情倒是缓多了,“你必担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年来朕自问还是能够看得清的,那些个大臣各有各的心思,张口就来也都稀奇了,只恨帽子扣得够高呢。”
“过你既饱读诗书也理应知晓那些文人对这件事的看法,理应算到了会有今日这一遭,又为何要如此呢?宁可顶着被那些文人口诛笔伐的风险也要如此做,究竟是为何?”
林诗语就长叹一声,有些闷闷地说:“臣妾只是怜惜那些女子罢了,《诗》中有这样一句臣妾记忆犹新——‘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以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由此也足以见得自古以来男孩女孩的壤之别。”
“若仅仅只是区别对待也就罢了,问题于出于这样的思想,很多穷苦百姓生下女儿之就会选择遗弃山上扔进水里,运气好或许能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十之八.九却只有死路一条,是被野兽吃了就是被淹死了,更有甚者会亲手将女婴掐死溺死摔死……何其残忍?”
“臣妾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世人的思想,只是想着,或许多一点收入中那么贫苦就会如此狠心了吧?或许女子也能够赚得些许钱财,为中破烂的屋顶添个砖加片瓦,为中清苦的饭桌上添二两肉一碗米……而只是所谓的赔钱货,那是否会愿意留下女婴?哪怕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也好啊。”
“或许皇上觉得臣妾的想法实过于真,但臣妾还是想要试一试,瞒皇上说,臣妾将来还想将这股风吹到大清各个角落里去,哪怕只能挽救那么一小部分可怜的孩子,臣妾都觉得这事儿值了。”
康熙愣住了,显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缘由,可是转而想到前她提起的“禁缠足”一事,却又觉得如今这样的想法竟也那么荒谬了,甚至还挺合乎情理的,倒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时曾急着说话,手里的扳指由得就转动了起来。
林诗语低垂着头,心里却全像表面如此淡定。
她的真实目的自是为了突显出女人的重要『性』从而提高地位,但这话她能跟康熙老实交代吗?找死是。
过如今这样一番说辞虽说是为了掩盖真实意图而苦思冥想出来的,但却也并非全虚假,她真心地希望将来某一这股风吹得足够大时会迎来一些美好的改变。
就林诗语提着心待着康熙的反应时,有关她于乾清宫舌战群儒一事已迅速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