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差点吻上的又是谁(2 / 2)

烬欢 衔香 9338 字 5个月前

那小姑娘大概是太过害怕,一直抱着他的手臂叫“哥哥”,格外亲昵,又格外的自来熟,甚至抱着他哭,一遍遍地说自己刚刚有多怕,幸好等到了他,让陆缙印象尤其深。

一向不喜欢孩子的他,那时难得没推开那个小姑娘,也没戳穿他不是她哥哥,反倒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回了家。

而那孩子家,仿佛也姓林,且也是个大户。

算算年纪,那孩子若是长大,恐怕同妻妹一般年纪。

陆缙只记得那把声音了,样貌倒是记不清了,思绪一回转,又压了下去。

家丑不能外扬,尤其这种时候,少一个知道便少一分风险。

且裴时序隐姓埋名,想来只是个散户,恐与林氏没什么交集,何况这青州也没听过什么姓裴的大户,于是陆缙只说:“不必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无需如此劳烦。”

江晚吟见他十分笃定,想来是有万全的把握,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也对,姐夫手段过人,同他作对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那姐夫若是有需要,可随时找我。”

江晚吟乖巧地嗯了一声,见他有事要忙,轻声细语的要告辞。

时间过得太快,妻妹一张口,陆缙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才发觉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一垂眸,又看见妻妹唇上沾着深红的杨梅汁,红艳艳的,分外夺目。

仿佛是被吻出来的。

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一下。

陆缙倏地移开眼,派了一个女使扶着她回去。

果然,是他心思不纯,无论江晚吟吃什么,什么模样到了他眼里想起不该想的。

***

有陆缙帮忙上药,江晚吟养了两日后,踝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只是走路尚且不利索。

幸而这几日陆缙颇为清心寡欲,从未去过后院。

一直到了第四日,江晚吟估摸着也是日子了。

他虽不常来,但每回一来便要到深夜,她如今伤了,生怕暴露,便提前来了披香院想让长姐帮忙推辞一二。

江华容调养了许久,身子已经略好。

这几日又听闻上京寺庙里有位法师名唤净空的专治不育,已经有数十妇人在他那里得了子,便想着改日悄悄去拜访。

若是能彻底治好,她便不再需要江晚吟了。

于是江华容对着江晚吟也惫懒了许多,这日,明知道她在外面候了许久,却借口不适,待在里间叫女使替她用凤仙花染指甲,存心要熬一熬江晚吟。

谁让她总是惑着郎君……也该受些教训。

江晚吟让人来传了几回,江华容都让女使推脱说还未醒。

“小娘子且再等等,大娘子今日陪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晚间又去了宴会,如今尚未醒。”

女使掀了帘子,话里虽在解释,语气却并不恭敬。

这个时候尚早,午睡的时辰早已过了,晚上又太早,江晚吟等了许久,已经掩着帕子打了几个呵欠。

她明白了,这是为着上回的事有意磋磨她,于是只低低地道:“我知晓了。”

天色渐渐暗了,江晚吟知道长姐的脾性,恐怕还得半个时辰,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便支着手臂撑在桌案上暂且歇一歇。

江晚吟其实想的没错,陆缙这一日的确来了披香院。

一连压了数日,那股心思不但没淡下去,反倒涨的愈发厉害,陆缙索性不再忍。

堵不如疏,兴许多亲近亲近妻子,对江晚吟那股不知名的冲动会淡下去。

于是这一晚宴罢,陆缙没回前院,径直去了披香院。

天色尚早,落日熔金,西天外烧的正红,夕阳穿过竹林,在照壁上投下婆娑的影子。

拐过长长的廊庑,再往里,斜光穿过朱户,从镂空的雕花窗棂中透入,照的一室通明。

但陆缙今日饮了酒,并不十分清明,一进门,隔着屏风正看到妻子正背对着门撑着手肘伏在案上小憩。

美人春睡,醉眼慵开,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

酒力翻滚,陆缙并未将人叫醒,心念一动,走过去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拂到一边,欲低头吻下去。

江晚吟正半梦半醒,忽觉得颈上痒痒的,疑心是还在青州。

她从前养了一只狸猫,那猫最爱趁着她熟睡悄悄地蹭她,便是这样的感觉。

“别闹……”

她轻轻皱了眉,想将猫拂开。

一伸手却忽然想起,她早就不在青州了,身边也根本没什么猫。

江晚吟瞬间清醒,不是猫,那她身后的人是谁……

几乎不用想,江晚吟脑中蹦出了一个答案。

是姐夫。

陆缙大约把她当成晚上的人了。

可这会儿天还亮着,她是江晚吟,不是他的妻,且长姐就在一帘之隔的里间。

“不……”江晚吟头皮发麻,连忙扭头想要躲开。

然而她一转头,话尚未说完却直接被陆缙捏住了下颌,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陆缙捧着她的脸,两指一用力,便迫使她张了唇。

似乎要吻下来。

眼看那唇即将落下,江晚吟又急又怕,眼泪都要逼出来了,却又挣不开,连双手都被缚在身后,只能暗自祈祷长姐没发现。

可偏偏,这时候,帘子忽然被撩了起来,身后传来长姐疏懒的语调:“久等了,我……”

话说到一半,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生生掐断。

江晚吟心如死灰,立即闭上了眼。

此刻,陆缙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猛然抬起了头,正看见他的妻子站在不远处,脸色煞白。

他倏地顿住,如果他的妻在外面,那么,现在,他差点吻上去的人又是谁?

陆缙缓缓低下了头,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江晚吟。

脸色苍白,浑身瑟瑟。

他和她的鼻尖,只隔着薄薄一张纸的距离,连呼吸都听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