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终于有所察觉,朝她看了眼。
她绽开笑颜,眨眨眼道,“我要搬过来。”
裴奚若算盘打得很美。
搬进通透明亮的女主人卧房,一侧是落地窗夜景,一侧是和尚美色,想看哪边看哪边,没有比这更完美的配置了。
没想到,和尚的答案是,“不行。”
“为什么?”她瞪大眼睛。
“这间卧室,和我共用浴室。”
就这个啊。
裴奚若小小松了口气,若无其事道,“没关系呀,我去客房洗了澡再回来。放心,又不经过你房间。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什么呀?”
“你会么?”
她弯弯眼梢,笑得诚恳,“当然不会了。”
他看她一眼,似是这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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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生怕傅展行反悔,裴奚若当即去洗了澡,然后,美滋滋地搬入新房间。
就说为什么住在柏嘉府,总感觉有哪
里狭隘了点。原来,她住的那个客房,是最小、最偏的一个。
也怪当时不开窍,光想着离他远一点了。
现在搬过来,床更软更舒服,夜景堪称一绝,躺在床上,快活似神仙。
裴奚若今晚用的是葡萄柚味的沐浴精油,这会儿身上溢满花果香,她自己抬手闻了闻,感觉都要爱上自己了。
不由觉得奇怪,她这样一个大美女在眼前晃,和尚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也不能说完全没感觉。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对她,是有好感的。
然而这种好感,很浅也很淡,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和他结婚,也许相处久了,他也会对她这么好。
说白了,只是出于一种绅士风度,无关对象是谁。类似于,“娶都娶了,不如好好过完一生”这种态度。
至于像她一样的色心,估计他是没有的。
要是有的话……
裴奚若无法想象和尚动情的样子,也就没有接着想,如果和尚真的有色心,她会怎么办这个问题。
她在床上东想西想,而另一边,傅展行刚洗完澡,接起一个电话。
跟那头简单说了几句,他放下手机,视线瞥向卧室侧面的双开门。
思绪不由静下来。
她就在那扇门后面。
从将人引过来,到她真正住进隔壁,就像在下一盘难度不大、却随时会被掀翻的棋。
至此才尘埃落定。
傅展行记得,裴奚若对他一直很警惕。
两个月前,她装文静,他故意对她表露好感,吓得她立刻变回原形,又是自爆缺点又朝他抛媚眼,想惹他讨厌。
排斥之意,溢于言表。
可最近,她却一次又一次,越过普通男女的线。
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她以为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才敢肆无忌惮。
所以,他不能表露心迹,免得将她早早吓退场。
而这恰好,是他擅长的步步为营。
……
傅展行抬脚走到门前,拉开一扇,走过去,又敲了敲她那侧的门,“裴奚若。”
她显然没睡,过了片刻,门就在眼前拉开,“怎么啦?”
一股馥郁的香气涌过来。
傅展行稍顿,“我明天要出差。”
裴奚若原本还为和尚主动敲门兴奋了下,没想到,却是这个答案,心一下就凉了。
难道,她刚搬过来,这绝美的对称风景就要少掉一边吗?
她“哦”了声,语气不太满意,“去哪里呀?”
“芬兰。”
芬兰?
裴奚若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我和你一起去啊。”刚才看照片的时候,她就对极光念念不忘。
这次去芬兰,是沈郁的事。傅展行并不希望她过来,便道,“芬兰很冷。”
“我不怕冷。”有极光看,还有和尚在身边,总比她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柏嘉府好。
傅展行似是还要开口。
裴奚若和他好歹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一阵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多半要收到一个“不行”。
她连忙先下手为强,“男人不能说不行!”又双手合十,撒起娇来,“傅展行,你带我去吧,我还没看过极光。我保证不打扰你呀?”
她洗过澡,身上只穿睡衣,神情楚楚可怜,像扮乖的小狐狸,自然流露出一种妖媚。
这样的软硬兼施。
没人可以抵抗。
傅展行眸色深了深,许久才道,“明天要早起,你起得来么?”
“几点呀?”
“七点。”他原定的时间,是六点半
。
“…… ”也行吧,就这一次,大不了,到了飞机上再补眠。
裴奚若满口答应,“那我睡觉了,你明天要叫我啊。”
“嗯。”傅展行靠着一侧的门。忽而觉得,有她陪他去,也很好。
他愿意被她“打扰”。
裴奚若坐进被窝,想想不放心,又张牙舞爪地威胁道,“要是你明天不叫我,我就和你离婚。”
他轻哂,“会叫你。晚安。”
她放心地躺下了,绽开笑意,“晚安。”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