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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是去年考中的进士, 在此之后任职庶吉士,在翰林院淹没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
但是他在考中进士之前,就与四贝勒胤禛以文相交, 以酒会友, 以志勾搭, 以才勾引……
总之,他们之间的情谊是他考中前就结下的,胤禛有心, 年羹尧有意,一个惜才, 一个存心表现,这不就勾勾搭搭了起来?
慢慢的, 年羹尧靠着自己的忠心耿耿与独特才能, 获得了胤禛的信任,并跻身幕僚心腹之位。
不过比起智慧, 他显然更善于武艺,这不是四贝勒身边缺人吗,他就一个顶两, 什么活都能抗一抗的。
从一般信任,到非常信任,年羹尧废了很大的功夫, 他很看好四贝勒胤禛,又与他有一段友谊, 在选择为胤禛效忠以后,四贝勒还待他不错,那份友情与忠心混在一起, 就更加深厚了。
如今四贝勒来江南查案,将他也一并带来,凡事皆与他商议,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四贝勒的信任,为此而欣喜在心。
他想:我家以后与四贝勒的关系还能再亲厚一些就好了?
年羹尧家中有个花容月貌的妹妹,自幼身体不好,娇养着长大,如脆嫩的花儿一般动人。若是与四贝勒结个亲家,日后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他脑海中刚飘过这样的想法没几日,还未将此事与四贝勒提起过,加上四贝勒如今正在查案办差,恐怕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于是打算等回京城后再提这件事。
这一日,年羹尧听苏培盛低声来唤他,道是四贝勒有要事与他商议,不疑有他,只当是四贝勒查案遇上了困难,招他前去商议计策。
他施施然来到四贝勒的屋中,只见那屋子灯光昏暗,而四贝勒坐在其中,神色莫测。
“亮工,我有一事需要你替我遮掩。”
胤禛带来的人有限,论最得他信任的人之中,除去苏培盛,便是已经收为己用,并且在此之前为他办过几件大事,彻底绑在自己这座船上的年羹尧了。
年羹尧神色一肃,一口答应下来。
胤禛左右看了看,将丫鬟唤来,对他说明原委。
他打算避开人们耳目,去与汗阿玛安排在此的暗棋联合。
至于暗棋是谁,胤禛并未说出口。
“我离开之时,恐怕需要亮工假扮我在府中走动。”
年羹尧与胤禛身量相当,穿着他的衣裳在书房里晃一晃,让人看到个背景便能蒙混过关,他会将苏培盛留下来遮掩。
年羹尧吃惊道:“四贝勒!这太冒险了!”
“若是没有被发现也就罢了,若是被人发现外出的您,岂不是方便了其他人刺杀您?”
胤禛沉默片刻,回答他:“正是因为这丫鬟懂得易容,我才将她唤来,一旦乔装改扮,除了你,恐怕没有人能认出来我是谁。”
哦对,还有个胤禩,他一定能认出来。
胤禛看了看天色,时辰已是容不得他们继续闲聊下去,他催促道:“事不宜迟。快换上我的衣服。”
他让苏培盛将自己的衣服拿给年羹尧穿,而自己,则在丫鬟的巧手之下,没多久便化了个与自己的五官完全不同的妆容。
因为是打扮成丫鬟,并没有将胤禛画得有多美,而是将他属于男子的眼睛轮廓给换了,画上眼线后,眼波流转。
就算是易容后变了个寻常平凡女子的脸,胤禛假扮的丫鬟仍然有其独特的魅力。
浅粉色的红唇紧紧抿着,冷着脸,更显得冷艳惊人。
一脸莫挨老子的气息,偏偏就勾人的紧,颇有一种会吸引男子征服欲的倔强。
嗯,是年羹尧...
喜欢的那款儿姑娘了。
年羹尧,目瞪口呆中。
穿上丫鬟服装的胤禛寒着脸,面对着铜镜询问道:“用得着将我眉毛给剃了?”
为他易容的丫鬟低声道:“剃去的眉毛可以再画,四贝勒的眉如锋,眼睛如星,遮掩不得,只能另改。剃去的眉毛大约几天便能再次长出来。”
胤禛深吸一口气:“罢了,还是正事重要。”
他没有思索过久,因为年羹尧白玉般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晕,他动作幅度很大的捂住了鼻子。
胤禛瞥了他一眼,淡淡问他道:“还能看出来我是谁了吗?”
年羹尧摇头如拨浪鼓,不可置信道:“您为了大事,竟能牺牲至此!”
他万分敬佩,仰望丫鬟服胤禛的目光,带着如看神人一般的敬意。
不愧是四贝勒,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能想出假扮女装主意!
胤禛抽了抽嘴角,再次嘱咐他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年羹尧眼眶微红,一片忠心热血沸腾,他激动道:“四贝勒牺牲良多,都能做如斯地步,卑职又岂能辜负四贝勒的期望?我定为您将遮掩之事给做好了!”
胤禛瞅着他的红脸,沉默了。
他拍了拍年羹尧的肩,与他交代清约哪个时辰回来,后将苏培盛抛下,随着来为他改扮妆容的丫鬟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得溜出了众人的视线。
“府外有人监视,沿途商贩亦有,走在路上时莫要低头,还请您相信脸上的易容,坦然地抬头往外走。”
丫鬟外出,总得有个理由。
胤禛见前来为他该扮妆容的女子将他引去药材铺,拿出药材方子,命药材铺子抓了许多女子月事调理的药。
后又去买了红枣、桂圆等。
不知不觉逛了三四个商铺,两个人带来的篮子已装满了东西。
当逛到第五个商铺时,女子对上了暗号,将他带去了隐蔽的隔间。
隔间之内,女装的胤禩已然等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