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人,王大人,二位提兵相救之情,守仁没齿难忘!”龙场驿站内,洗净浮尘的王守仁客气的向邢呈祥和王森打着官礼。两下里,李纯钧、仇昌、孙瑾瑜、徐爱、韩任正襟危坐;内堂后,韩红英独自绣着花,王守让和周霏霏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伯安客气了!老夫与你同为朝廷命官,又怎会见死不救!”邢呈祥捋着胡须慷慨笑道。
“王大人可知邢大人为何如此高兴?”位于邢呈祥下首的王森,也是一脸难以自抑的欢喜。
“难道邢大人老来得子?”仇昌也是认识邢呈祥的,此时见其欢喜过甚不禁打趣道。
“仇镇抚使玩笑了!老夫都五十三了,哪还有那个福分!”邢呈祥也不生气,浑然一副邻家老翁的模样。
“邢大人是高升了!要离开这穷乡僻壤,去京城做兵部左侍郎了!”王森终于点破。
邢呈祥哈哈笑道:“其实也算不上高升,当了兵部左侍郎还是正三品,反而要操心的事儿却多了起来,不值当,不值当啊!” 他话虽这么说,一脸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
笑罢,对王森言道:“我回了京,这贵阳卫所指挥使还不是你小子掌中之物!贵州都指挥使司的赵老将军年已老迈、有名无实,他又历来看重你小子,这贵州的军务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邢呈祥调侃完王森,又对王守仁说道:“其实我这是托了伯安老弟的福!李阁老原来想在各省都指挥使中选人担任兵部左侍郎之职,根本轮不到我这个贵阳卫所的参将指挥使!但是我三年前回京述职时,伯安老弟给我做了记录,并下了‘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谦逊有礼’的评语,给李阁老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才让我破格受到提拔!因此老弟你以后千万不可再言‘谢’字,没有老弟你,我这辈子或许都得留在贵州这儿当个三品的参将了!”
“依我看,邢将军这次带着大破毒龙教的军功返京,从二品是跑不了了!”仇昌呷了口茶,感叹道,“还是你们边陲武官有前途,时不时遇上个土著叛乱、外族入侵,军功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兜里捞啊!有了军功就能平步青云,哪像我们锦衣卫干到头充其量就是个正三品的指挥使!”
“可是那个正三品连当朝一品大员和皇族亲王都不敢惹,其他书友正在看:!”邢呈祥和王森同时腹诽道。
“那也得有本事杀敌呀,否则太容易枉送性命!就安享荣华这一点而言,边陲武官实在没办法跟中原的武官相比啊!”王森叹了口气,又笑逐颜开的说道:“不过仇大人你说的也对,想当初我不过是名骑卒,这些年凭借镇压土司作乱、暴民动乱也算得上扶摇直上了!”王森虽然是从三品的游击将军,比仇昌整整高出一品,但在仇昌面前他却丝毫不敢端架子,一是因为锦衣卫镇抚使在朝廷官制中的特殊地位,二则由于仇昌身上若有若无散发着的浓烈煞气。
邢呈祥接话道:“伯安,我走以后,这小子应该会从遵义卫所调来贵阳卫所,你若有什么难处尽可找他!他虽爱摆点架子、又好面子、一身的臭毛病,却是个忠心为国的,你精通谋略,多提点提点他,省得他每次打仗就知道冲在最前面!……”
邢呈祥正和诸人聊着,仇昌突然出声叫道:“他们竟然活着回来了!”仇昌见众人面上愕然,又说道:“有人在门外呼喊着锦衣卫的暗号。那是我们锦衣卫安插在毒龙教的暗谍!我原以为他们被叛徒出卖,死定了呢!”说着,仇昌便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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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噎着!”给刚刚沐浴过的楚怀和黑刃盛饭的韩红英见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皱着眉头温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