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小朋友可能因为很喜欢舅舅,所以特别认真,还很难过。
楼爵无语又无奈,手指搭在额头,一时语塞,完全没有平常“一切尽在掌控”的大佬模样。
贝奚宁觉得不应该,但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
陶书筠也忍不住笑,笑完又认真对祁涵解释:“小舅舅让你叫阿姨是因为他们还没结婚,他不是渣男。你误会了小舅舅,快给舅舅道歉。”
贝奚宁最初还以为是陶书筠教祁涵这么说的,变着法子催婚,现在看到她这样,才明白自己多半是误会了。
祁涵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可是,我都看到婚纱照了。”
楼爵:“……”
贝奚宁:“……”
“因为出了车祸,所以婚礼没能举行。没有举行婚礼,就还不是夫妻。”陶书筠蹲在地上,慢慢跟祁涵解释,“你看,他们身上都还有伤呢,是不?”
祁涵看看楼爵的手,又看看贝奚宁,轻轻点了下头。
“那现在涵宝该做什么?”陶书筠问。
祁涵挪着小碎步,走到楼爵面前,努力仰起小脸,小小声地说:“对不起,小舅舅。”
“你这渣男的言论从哪里听来的?”楼爵蹲下身重新将他抱起来。
“可米说的,她爸爸不让她叫她妈妈妈妈,让她叫阿姨,她爸爸是个大渣男……”小家伙嘴挺快,叭叭说了一大段,像在说绕口令。
楼爵听明白了,忍不住皱了下眉,看向陶书筠。
陶书筠懂他的意思,解释说:“可米是之前汉堡幼儿园的小朋友,现在已经转学了。”
祁涵看到楼爵皱眉,以为他还在生气,伸出肉乎乎的小指头按在楼爵眉心,脸颊还贴着楼爵的脖子蹭:“小舅舅,你不要生气。”
贝奚宁在旁边看着都要化了,楼爵更是受不住,眼底溢出温情,丹凤眼跟着柔和下来,温声道:“嗯,舅舅不生气。”
小孩子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祁涵又开心起来,转头看看贝奚宁,不好意思地问楼爵:“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陶书筠也看过来。
楼爵:“……等伤好以后再找合适的时间吧。”
祁涵“哦”了一声,悄悄问楼爵:“那我现在能叫小舅妈吗?”
楼爵巴不得转移话题,扭头去看贝奚宁:“问你呢,小舅妈。”
贝奚宁很喜欢祁涵,更何况以她的人设,当然不能拒绝这种好事,于是笑着道:“当然可以啊。”
祁涵又从楼爵怀里溜了下来,哒哒哒跑到贝奚宁床边,指着她打吊针的手问:“小舅妈,你疼吗?我最怕打针了。”
贝奚宁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疼。”
祁涵噘嘴轻轻吹气:“呼呼就不疼了。”
“宝贝你也太可爱了吧。”贝奚宁一颗心软得不像话,哪里还记得什么任务,满腔温柔藏都藏不住。
陶书筠默默看着,冷不丁来了句:“你俩都长得好看,生一个也可爱。”
贝奚宁:“咳咳……”
果然,催生这就来了,她忍不住看了楼爵一眼。
楼爵神色微冷,走过去将餐盒打开,转移话题:“先吃东西吧,贝贝都饿了。”
贝奚宁心情复杂:“……”
陶书筠看贝奚宁是真喜欢祁涵,下午就没离开。有祁涵在,病房里始终充满了欢声笑语。
唯一可怜&#3034
0;,是楼爵。
他晚上等陶书筠他们离开后,才去了公司。
第二天一早又出现在病房,精神看着还不错,但眼底隐约可见红血丝。
“你不会一整晚没休息吧?”贝奚宁问他。
“你说呢?”楼爵趁着陶书筠还没来,闭着眼睛养会儿神,声音和动作都懒懒的。
贝奚宁没去打扰他,心里却有一大团疑问,这一家人真的太奇怪了。
陶书筠很关心楼爵的婚姻问题,对女方却完全不挑,貌似只是为了要一个继承人,但她又好像毫不关心公司的经营状况。
这要不是确定陶书筠是原配,楼爵是亲生的,贝奚宁都忍不住要怀疑,她其实没安好心了。
楼爵也很奇怪,他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让陶书筠开心,却又不愿意跟她好好沟通,交流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就是豪门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因为陶书筠每天都来,楼爵这几天很辛苦,看得贝奚宁都有点不忍。
所以这天陶书筠说,让贝奚宁出院后去楼家住的时候,她顺嘴答应了。
但是等陶书筠离开后,楼爵却对贝奚宁道:“你不能去楼家住。”
贝奚宁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假的,住进别人家里确实不合适。
“是我考虑不周。”贝奚宁马上道歉,“我明天会拒绝阿姨,正好让她看看我的反复无常。这几天汉堡在,我都没机会发挥我的实力。”
楼爵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身拿了份资料递给贝奚宁:“挑一个。”
“什么?”贝奚宁奇怪地问。
“你不是演员吗?随便挑一个角色。”楼爵看着她说,“明天就跟我妈说,要进组。”
贝奚宁看看自己还打着绷带的手臂,“啧”了一声:“我还是个伤患,楼总你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一点?”
“不想要?”楼爵微微扬眉。
“要。”贝奚宁非常迅速地打开资料。
楼爵嘴角勾了下,又很快恢复原样。
贝奚宁将手里的资料翻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