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秀一脸讳莫如深,“朱家那位说是无意,腰上挂的却是淮安知府家三小姐做的荷包。”淮安陈知府家的三小姐,是庶出。
“私相授受?!”这下连亦真都惊讶了。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在婚事上的发言权十分有限,一般都是双方父母觉得合适,便定下了。像陆氏这样会过问自家儿女的,还是少数。
“那倒也不是,朱家那位没有明说,只是明言拒绝了刘家这桩婚事。”
可他腰上光明正大挂着陈姑娘做的荷包,亦安心道。若非有心,旁人怎会知晓?
对于这位陈姑娘,亦安印象不多,往日里几家夫人宴客,陈姑娘都是默默无闻的,不成想今日听了这样大一个爆料。
不过只看父亲官位,陈知府是明显比不上刘按察使的。而且刘姑娘是嫡出,陈姑娘却是庶出,这桩婚事在朱公子的母亲看来,自然是陈姑娘比不上刘姑娘。
“那陈家小姐呢?”亦安还是问了一句。
李云秀轻轻看了亦安一眼,同样笑道,“也说了人家,是沧州人。”没说是哪一家,只怕是比不上泉州陈氏的。
亦安默然。也是,一个庶女,又和按察使家的千金起了冲突,虽然没有摆到明面儿上。可就那一个荷包,就让陈夫人把庶女发落到沧州去了。
一南一北,都在千里之外,两人的命运,却不尽相同。
仿佛刘、陈两家姑娘的事只是一个插曲,李云秀很快说起了别的话题。
不多时,李夫人请的几位夫人都到了。
漕运总督王夫人,都指挥使孙夫人,都转运使周夫人,江宁知府沈夫人,扬州知府何夫人还有徐州知府杜夫人。
另外还有金陵本地的名门大族,张家、朱家、谢家的几位夫人作陪。其中张家夫人正是陆氏的亲家,张夫人的女儿和陆氏的儿子已经交换庚帖,只等白尚仁秋闱一试,便可成亲。
花厅里顿时热闹起来,雅间里也坐满了小姑娘。李夫人满面笑容,“咱们今日好生乐一乐,都别拘束,只当自己家里。”
李夫人请的都是官位相当人家的夫人,最低也在四品,都是诰命夫人。却不见按察使家的刘夫人和淮安知府陈夫人,这两位夫人往日也是列席在座的。
雅间里坐的都是未婚的姑娘家,张家姑娘被自家亲娘拘在家里绣嫁妆,今日却是无缘相见。
巧的是,几位官员夫人带来的都是嫡女,只有沈夫人家里没有嫡女,带了庶女来。而江南本地大族的几位夫人,却是嫡女、庶女都有带来。
其间好几位姑娘的眼神扫过亦安腕间的宝石金镯,认识的自然知道是陆夫人看重庶女,不认识的还只当这是哪家的嫡女,这家嫡女确实多了些。
亦安稳如泰山,对旁人若有若无的打量丝毫不放在心上。
“清姐儿,你哥哥作甚戴了那个荷包出来?素姐儿可没得罪过他,如今只能在家中备嫁,连咱们这些人的面都见不得了。”说这话的是漕运总督家的二小姐,她一向和刘妙素交好,时常宴饮也是两人坐在一处。没想到好姐妹一朝远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