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叶沐浴、跨火盆, 本就已经接近宵禁,这样折腾一番,已经过了子时。
子时一过, 所有人动作都快了起来、静了起来,不多时,灯火通明的乔府暗淡了颜色, 和京都里的其他人家一样,融入到了黑夜里。
喧嚣沸腾化为静谧。
乔宜贞躺在了床榻内侧。
她不常回乔府,但她出嫁前的闺房还是日日打扫,房间里熏着她喜欢的香, 今天经历了颇多事, 她躺下后很快就昏昏欲睡,双手合拢轻搭在小腹上。
房间里并不是纯然的黑暗, 因为房间里没有丫鬟守夜, 床脚留了一盏灯,因为烛蕊剪得很短, 琉璃盏里一灯如豆,在浅浅的融化烛油里跳跃。
池蕴之轻轻撩开了幔帐,就着浅光看乔宜贞, 她的肤色极白,一双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合拢,在眼下打下淡淡的阴影。
前段时间因为乔聿的事情,她眉宇之间是有一抹忧愁的,现在这忧愁散开,嘴角也轻轻翘起, 好似享受美梦。
让池蕴之也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他靠近躺了过去。
平时两人分开被褥, 今儿难得贴得很近,把她搭在一起的手扯了一只下来,他的手大而她的手小,扣在手心之中细细把玩,用指腹描绘她十指的形状。
池蕴之有他的小心机,在乔家当然不适合行夫妻之礼,但也想贴得更近一些。
成为夫妻已经有十年,就像是在门口的那个拥抱一样,她熟悉他的身体,他也熟悉她的。
乔宜贞的身体因为他的靠近无丝毫的抵抗,甚至下意识地去寻求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