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漫和郑簌簌哪想到周易铭会突然动手,前后尖叫着,刺耳的声音扰得人想要去捂耳朵。
周易铭却像压根没有听到两人的尖叫,一把拽起郑书洪的领子,又是狠狠一拳下去。
“浅浅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先动手,威胁我要把她关牢里?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你去报警之前,我就先让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多年在我面前吭都不敢吭一声?”
“怎么?借着我们周家起来了,就不把我们放眼里了?我告诉你,我们当初能把你捧上去,现在也能把你拽下来!嘴巴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周易铭手上可是一点不客气,打的郑书洪晕头转向,周玉琛在一边都看呆了。
最后一个拳头下去,周易铭拽了拽领子,把领带给拽开,才看向缩在沙发上的周舒漫母女俩:“没把你教好,是我们的错,既然你一心向着郑家,今后你就别
叫周舒漫了,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滚吧,以后不必来这里,也不必叫我哥,我实在没那个本事当你哥。”周易铭撂下一句话,就没打算再搭理这母女俩。
以前是他想岔了,觉得几十年的感情,就算不是亲妹妹,也养成了家人,却没想到她一直都惦记着不是周家亲生女儿这回事,心里生了芥蒂,还总觉得是周家欠了她。
周舒漫看着揉着手走远的周易铭,已经完全傻眼了。
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作死,不过是仗着之前不管怎么作,周易铭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敢那么干脆的放狠话,也不过是觉得周家不可能真的赶她出去。
而此刻,后怕不断涌上周舒漫的心头,偏偏这时候郑簌簌不怕死的站起来,尖声道:“你以为我们稀罕吗?不过是一个马上就要走投无路的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比!”
周易铭听到她这话,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却没有转身,而是丢下一句:“周家再怎么破,也还是养了你妈,自己滚吧,别让我动手。”
郑簌簌还想再说,却突兀对周玉琛吃人的目光,她瑟缩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吞了回去。
郑书洪却是从她的一句话中找到了莫名的自信,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就是一句:“周易铭!你今天敢打我,明天我就让周家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
“郑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早上出门吃大蒜了吗?”
女子好似含着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郑书洪抖了个激灵,等他看到外头走来的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小丫头片子,就猜到她是郑簌簌口中那个弄断了他的手的季浅。
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他郑书洪不在怕的!
“我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敢弄断我女儿的手,识相的就过来赔礼道歉,不然——”
“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仗着谈到了和季药生物的合作,断了周家所有的生意,以此威胁我?”
要说的话全被季浅说完了,郑书洪鼻青脸肿哽住,好半天了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季浅拉着明珩走进来,慢条斯理说道:“你大可以试试看,我倒想知道是你们郑家先完蛋,还是周家无米下锅。”
她的话说的不客气,郑书洪心头顿时一慌,又觉得她虚张声势,故作嚣张道:“是你逼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书洪说着掏出手机,当着客厅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打电话,结果他的号码还没拨出去,一通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郑书洪看到来电显示,翘了一下嘴角,忍着脸上肌肉被扯动带来的疼痛,得意洋洋接起电话:“岑总,怎么敢劳烦您亲自和我打电话?关于这次的合作,我已经联系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郑书洪说到一半的话突然断了,很快周玉琛就注意到郑书洪拿着手机的手在抖,而他才见过一次的表妹则笑意盈盈问道:“郑先生,岑总和你说了什么?怎么一副惊闻噩耗的模样?”
她说话时明明是笑着的,却给人一股刺骨的冷意,郑书洪心头因为得
意而烧起的火在此刻彻底熄灭,手机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边角处裂出一小块蜘蛛网。
郑书洪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季浅,哑着声音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道:“是你!”
季浅对他眯眼一笑,似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郑书洪却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歇斯底里道:“怎么可能是你!我们和季药生物的合作是事先谈好的!就差签订合同!不可能!一定是你安排的人打电话给我,想要让我在岑总面前失态!不可能!”
人一旦不愿意接受一件事,就会拼命的找寻借口,试图以此作为掩饰。
季浅看着他丑态毕露,轻声问道:“不知道郑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她说着顿了顿,在郑书洪凝聚过来的视线中说道:“所有合作在没有签合同之前都有可能出现变数。”
郑书洪双眼瞳孔放大,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和刘总打的那通电话。
——他要是一直追问我怎么办?周易宪可不怎么好打发。
——你就直接告诉他,所有合作在没有签合同之前都有可能出现变数。
变数……变数……
这两个字一直回荡在郑书洪脑中,他听到砰的一声响动,后知后觉的去想象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就觉得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