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茴现在也清楚岑越泽不装逼会死的个性,她说:“我真没有看不起你,就是给你友好的建议。”
“男人受这么点小痛小伤,还不至于去医院走一趟。”
“你不肯去就算了。”
岑越泽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手指碰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去拿我的药箱。”
陆茴乖乖去了,说到底今晚这场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
岑越泽
用嘴指挥:“帮我上药。”
陆茴也没意见,但动手之前有话要说:“我上药的手艺可能不是很好。”
岑越泽哦了声,似乎有所准备,“没指望你有护士长的技术。”
陆茴望着一箱子的药品,当场愣住,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转,拿不准用什么药,在这方面她就是个废物,犹豫过后她真诚道:“我叫个车,去医院吧。”
岑大少爷肯定也认不得这些几乎长得一样的白药瓶的用处。
岑越泽扫了眼,“中间第二个,用棉签涂。”
陆茴惊诧:“你认得?”
“这很难认?”
“…”
陆茴低头认命,用棉签蘸取足够量的药品,涂抹在他的腰间。岑越泽的身材出乎意料的好,腰线明显,细瘦却又有力量感,她认真涂药,有意放轻手上的力道。
岑越泽还是不满意,“你恩将仇报吧?”
“我没有。”
“太疼了,你轻点。”岑越泽身体金贵,就是个不吃苦的主。
陆茴忍气吞声,“好的呢岑少爷。”
岑越泽吹毛求疵为所欲为,“还是疼,你到底会不会干活?”
陆茴想摔东西不干了,她已经伺候的很诚心了好吗?挑三拣四的大少爷真难伺候。
她提起笑脸,笑容干巴巴的,“你是不是个男人?这点疼都受不了。”
岑越泽意味深长的眼神幽幽落在她脸上,冷不丁跳出一句:“激将法?”
“什么激将法?”
“你想激我证明自己的能力。”岑越泽不禁要为她鼓掌,“可惜这招现在对我没用,你死了这条心。”
陆茴听了只想翻白眼,此人脑补的症状又加重了。
阿弥陀佛终于上好了药,岑越泽也不穿上衣,裸.着上半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然后去阳台收了件浴袍套在身上,“我家没客房,你睡沙发我睡床。”
陆茴表示没有意见,这完全没问题。
岑越泽在她面前脱掉黑色长裤,随手丢在沙发上也不管,陆茴翘着兰花指,闭着眼将他的裤子衬衫扔到地上,“你能不能注意点卫生?”
岑越泽瞥她,“明天会有阿姨上门打扫,我这双手从来不干粗活。”
真是好作一男的。
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陆茴问:“麻烦您给我准备一床被子可以吗?”
岑越泽轻轻飞来两个字:“没有。”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抿了两口,“有沙发给你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陆茴好想打他,她靠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兄弟,这是冬天。”
“所以?”
“没有被子我会冻死的。”
“那就等你快冻死的时候再说吧。”岑越泽悠然喝完一杯牛奶,精致白皙的脸隐在灯光里,若隐若现,“而且我的被子给了你,我也会受冻,我岑某人还没有这么伟大。”
除了他老婆,其他人还不配让他降低生活质量吃苦头。
陆茴不是想霸占他的被子,她就是不相信岑越泽家里真的就剩一张被子。
“好吧,我抱着枕头睡。”
“晚安。”停顿稍许,岑越泽继续说完:“不太开心的陆小姐。”
客厅的灯一关,骤然陷入黑暗。今晚的云层挡住月亮,厚重的黑色窗帘将微弱的月光挡在落地窗外,陆茴用沙发上的四个抱枕盖在自己身上,虽然又沉且不保暖,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她在手机上设置了早上六点钟的闹铃,明早时间一到,她就打车回家补觉。
陆茴侧着身体,面对着沙发靠背的一侧,尽可能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最小的一团,她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主卧的门把手被人
拧开,穿着睡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床羽绒被,借着主卧透出的微光,足够他看清楚女人的脸,比他手掌还要小,皮肤特别的白,睫毛浓密漆黑,鼻梁翘而挺拔,咬着下半红唇,散开的长发压在枕头下,四肢蜷缩,看起来有些可怜。
岑越泽回过神,将被子丢到她身上。
陆茴本来就没睡着,一下子就被惊醒,她看着这床被子,“给我的?”
岑越泽搭着懒腔,“嗯啊。”
明年感动中国没他都说不过去。
陆茴拥着软乎乎的被子,说了声谢谢。
岑越泽好像没在听,搭腔都没搭,目光投向她怀中的枕头,他伸出手,“枕头给我。”
陆茴递了过去,“那…晚安?”
岑越泽忍不住讥诮,“刚才怎么没见你对我说句晚安?”
陆茴有了被子心情舒爽,眉眼舒展笑开,“那…晚安晚安?”
幸亏客厅没开灯,不然岑越泽红透了的耳朵尖根本就藏不住,“爹睡了,别烦我。”
光线太暗,客厅的摆设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岑越泽走的太急太快,像落荒而逃,动作仓促之下小腿撞到了茶几,整个人往后一跌,坐倒在沙发上,睡袍上的腰带松松垮垮,就此彻底解开。
岑越泽的急于寻找支撑点爬起来,双手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腰,两个人都是一僵,还没说话打破尴尬,警察已经破门而入,掏出证件,“警察,接到举报,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这句话落了地,客厅的暖灯随之被人打开,充裕的暖黄灯光把沙发上的两个人照的一清二楚。
陆茴当时就是想死,很想死。
岑越泽淡定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慢悠悠系好腰带,“警察叔叔,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卖.淫嫖.娼的行为。”
岑越泽嘴角的笑僵住了,“什么?”
警察重新复述一遍。
岑越泽真的有被逗笑,他轻启朱唇,吐字圆润:“我这种长相,还需要花钱嫖?”
拜托,都是别人排着队求他的垂怜,好吗?
陆茴掀开被子坐直身体,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样的,应该也不至于出来……”
话说了一半,陆茴想要收声就晚了,她这种长相…好像确实…不太良家。
她靠咳嗽遮掩尴尬,“警察叔叔,这是我男朋友,你们误会了。”
“我们会调查清楚,你们可以放心。”
经过盘问和仔细的巡查,警察发现他们确实不存在任何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然后才结案撤离。
警察走后,陆茴就更没有睡意。
岑越泽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呵呵呵。”
“你笑什么?”
“余满东干的好事。”
“是他!没错!”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岑越泽搭着长腿,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不坐实他报的警,我都不甘心了。”
陆茴拿脚丫子踹他,“滚。”
岑越泽笑容荡漾,胸腔里发出闷闷的低笑,“你气什么?我卖家你买家,如何?”
陆茴叫他滚远点。
半夜警车鸣笛而来,又呼啦啦的离开。这个高级公寓也有不少明星在住,所以还是引起了狗仔们的注意,利用人脉稍微打听就查到了记录。
一看时间地址和理由,可真不得了。
首爆新闻的媒体记者感觉陆茴这次不是挨不挨骂的问题,而是可以为她提前点播一首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