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是哥哥的手,而哥哥还活在这躯壳之中。
以他这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想要唤醒真正的哥哥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别说这么伤人的话啊,你明明站得这么近,却让刀避开了心脏,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的。为什么要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呢?”
“先把刀拿开,让我们兄弟好好谈谈如何?”
“……”
浅川辰听完只想立刻沿虚线剪开眼前的头盖骨,看看那颗大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光是杀死他还不够,他不配拥有众生平等的死亡。
只要忍住这份冲动,本体会有更好办法惩戒这占用了哥哥身体的家伙,或许还能利用他做些什么。
眼下真人和钻到哥哥头盖骨下的脑花君,都只当他的写轮眼只拥有催眠的能力,还没发现他早就知道了眼下的兄长是假货。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将所有怒火都平息下去。
虽然他只是个分/身,但他觉得这届吉尼斯忍耐奖章非他莫属。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大脑花能装到什么时候。
浅川辰利索地拔出了刺进兄长体内的刀,收起了露出半身须佐能乎。夏油杰从半空落于地面,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血液却由此向外不住喷涌。
“阿辰,你不考虑治一治你的哥哥吗?”他弯下身子,笑眯眯地捂住伤口。
浅川辰略显慌色:“可我不会治疗别人呀——你知道的,我之前可是个不会使用咒力的废物,反转术式对我来说太难理解了。”
“真的假的……也对,就算学会了,也没多少人会治疗别人。”夏油辰捂着伤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要不你还是带我看看黑医吧?”
“我可不认识什么黑医,不过杰哥怎么受伤了这么久才紧张起来?”
两人微笑了半天,最后还是夏油杰先叹了口气:“我以为阿辰已经比宿傩强了,至少会掌握几个治疗的术式呢。”
“原来是在拿我和那家伙比较?”
夏油杰忽然觉得视野一转,这才发现自己被夏油辰猛然推倒在地:对方伸
手粗暴地按在他的伤口上,指尖泛起微绿的光芒。
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这么一来,是不是觉得我更有利用价值了?”夏油辰在他耳边低语。
“夏油杰”觉得有些不妙,身为咒灵的夏油辰很可能憎恶着自己的哥哥,并想将其折磨致死,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应该坦白自己的身份为好?
不,是他这副身体的缺氧和高压状态让他糊涂了,看他砍下漏瑚和花御脑袋的模样,可不会有什么同类情分。
倒是在一刀刺向哥哥时候,有血从他的眼眶中奔流而出。
他花了整整十二年,成为了和两面宿傩匹敌的咒灵,其中对兄长的爱与憎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要是暴露了身份,他只会死得更惨。
“阿辰,我真的只是急着想治好伤势。”
“是么,我可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我只想让你知道,别想拿哥哥的身份让我替你做任何事情。”
夏油杰的笑容也逐渐扭曲:“是你得到的力量让你变得傲慢了吗?阿辰?”
“可以啊,这是我欠你的,想跟哥哥撒娇帮忙也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你还是我弟弟嘛。不过,你也要小心被哥哥我利用啊。”
浅川辰治疗完夏油杰的伤口,将他一把拉起,才看向边上的真人。
“你可以动了。”
“哎呀?终于可以动了吗?阿辰刚刚好吓人呀,这算是兄弟和好了?”
真人拙劣地模仿着人类活动起手脚,在原地蹦蹦跳跳。但对一个可以随意改变灵魂和身体形状的咒灵来说,根本不存在身体僵硬的可能性。
就算他被浅川辰劈成两截,也仍旧能凭借自身的特性迅速恢复。
虽然对他而言,还是夏油杰的能力更加棘手,但他现在还不想在夏油辰的面前暴露这件事。
他们之间,还是互相制约对自己更加有利。
立足于废墟中的三人互相打量,各怀鬼胎地笑着。随即,夏油杰最先开口:“要是有这么简单,当哥哥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了?我和阿辰还有得谈,对吧?”
浅川辰瞄了哥哥一眼,最后又看向了真人:“在和哥哥谈话之前,我更想先和真人好好谈谈。”
“不愧是我的弟弟,其实我也正想找真人聊上一聊,说不定还是同一件事?”
当两兄弟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时,真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哎呀,他的目的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