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云晚忍不住笑了笑。
她笑起来明若芙蕖,还未走远的小弟子们耳根子整个红透,也不敢上来打招呼,拎着剑跑向别院,这么一会儿工夫,大殿空空荡荡就剩下他们两人。
谢听云眼带笑意,不禁打趣:“看样子,宫主夫人比我能震慑住他们。”
云晚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突然间,又见跑走的小弟子从院外回来,手上还拎着满满一袋子灵果。
十三四岁的少年明显是被同伴怂恿着过来的,他扑闪着眼眸,又是羞涩又是紧张地把那袋子灵果递过来——
“给、给师母……”
云晚挑了挑眉。
小弟子哆嗦着指尖:“见、见面礼。”
他等不及云晚接,把果子往谢听云怀里一赛,咻的一下跑回到同伴身侧,与他们踉踉跄跄地逃出
到好远。
云晚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谢听云:“看样子,他们比较喜欢我。”
谢听云脸一沉,抱着果子走在了前面。
云晚弯了弯眼,跑过去自然而然挽住了谢听云胳膊。
**
两人很快回到扶光殿。
寝殿之内四面空空,外殿只设有一张书案,帘子里便是以供歇息的寝屋,百年来谢听云来这里休息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没有人气,大殿显得格外冷清。
时候不早,寝殿的烛火自动引燃。
谢听云看向云晚,情不自禁回想起那抹勾魂的笑,和那声柔媚的尊上,原本压抑的情绪再次涌起,谢听云摩挲着指腹,轻咳一声,表情不甚自然:“睡、睡吗?”
“我答应薄昭,要给他写苍梧宫的筹划。”
云晚没搭理谢听云,兀自坐在矮案前,准备开始写策划案。
谢听云静静看了会儿,确定云晚的确没那个心思,仍不死心:“那我睡了。”
云晚专心想着苍梧山的建设,头也未抬撂下两字:“你睡。”
谢听云:“……”
云晚彻底把谢听云抛之脑后,双手摊开宣纸,专心致志地研墨,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理他了。
谢听云喉结滚动,起身解着腰带,有意为之的将动静放大。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住在耳边响起,让云晚想忽略都难。
她抬眸扫过去,谢听云已脱得只剩下里衣,见她看过来,骨骼分明的指尖扯了扯领口,敞露出一片白皙结实的胸膛。
云晚口干,眼神逐渐迷离。
谢听云似笑非笑:“睡吗?”
……不正经。
云晚坚定心神不受男色.诱惑,致力要将苍梧山发扬光大,不让小剑修们继续过苦日子,她平心静气地蘸着墨汁写下歪歪扭扭几字——
【苍梧宫的建设与全面发展】
嗯,完美。
云晚笔墨大挥,按照苍梧山现有的资源拟定了接下来的规划与发展,思路清晰,条条明了。
既然决定和谢听云在一起,那就要为他们的日后做打算。
等苍梧宫按照规划发展起来,哪怕谢听云飞升,留下的弟子也可以过得很好,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只能跑跑滴滴,打点小工。
她洋洋洒洒写了足有五页,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伸了个懒腰,朝着谢听云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侧躺着,只留给云晚一个背影。
怕扰醒对方,云晚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过去,正要爬床,手腕突然被一只宽厚温热的掌心牢牢抓住。
下一瞬,她便被谢听云压制在软塌上。
谢听云俯身在眼前,墨发顺着肩颈垂落到她的胸前,长眸低敛,眼神之中思绪不明。
“双修吗?”谢听云一本正经地问。
云晚眨了眨眼,“等、等你这里修整好我们再修,要是被人听见……”
初来乍到的,有点没安全感。
谢听云睫毛轻颤,抬手设下结阵,“好了。”
云晚:“……”
还、还挺执着。
殿内的蜡烛并未吹灭,全部都燃着。
哪怕有结界云晚都没敢叫,毕竟修真者耳敏目锐,加上弟子们年幼好奇,说不定会偷偷摸摸过来。
她越克制忍耐,谢听云越觉得兴奋刺激。
云晚也渐渐放弃矜持,到最后嗓音沙哑,软趴趴地窝在被褥里不肯动弹。
云晚的眼角凝着尚未干涸的泪意,面颊满是潮意,正想闭眼歇息,温热的鼻息又一次挥洒到耳畔。
云晚顿时一个激灵。
谢听云温柔且缓慢地亲吻着耳后,觉察到她不满的视线,眼瞳无辜地对望而来。
几乎不给她张口说话的机会,对方便熟练地以唇封缄,吻堵而来。
云晚躲闪不及,被他完全攻略。
忽然间,一阵绞痛毫无预兆的从丹田处传来,她也顾不上挣扎,面露苦色,不禁皱眉闷哼。
感觉到她紧绷起来的神经,谢听云迅速抽身离去,紧张兮兮地绷紧唇齿:“难受?”
丹田处的绞痛很快消失,云晚揉了揉肚子,“肚子疼。”
谢听云蹙眉。
他应该…不能到那儿吧???
见谢听云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腹,云晚立马领会他的沉默之中的意思,脸一红,伸脚踹过去,嗔过去:“就是突然肚子疼,别乱想。”
谢听云未语,掌心覆上她平坦的腹部,缓缓送一缕灵息进入。
丹田平静,灵力流动平缓,并未有任何异样。
云晚见他神色严肃,忍不住拍开那只手:“许是今天修为涨得过快,丹元承受不住,你别大惊小怪的。”
凤凰神珠给云晚增长了一层修为,加上双修,今天一天涨的就够修炼五年的了。她原本的体质本就不算太好,突然增长这么多修为,难以承受也属正常。
谢听云仍拧着眉头,似是有所顾虑。
云晚可没有他那么多心思,折腾这么几天早就累坏了,现在只想睡个好觉,她直接滚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合上双眸。
连续几日的奔波乏累让她很快陷入梦境。
迷迷糊糊之中,云晚感觉自己走进一片黑雾,穿过黑雾,巨大的吸力将她强行拽入到一具躯壳里面。
躯壳的主人是一名男子,看不清脸,云晚像旁观者般跟着他移动。
杂乱的声音在耳畔飘零,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从你杀了师父,夺取这枚金丹开始,你我之间便不再是同门了……”
“欺师灭祖,离经叛道……”那人的声音熟悉,却听着格外冷冽,“这一剑斩的是你的魂,也是我们的手足之情。”
他问:“墨华,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额心钝痛,眼前发胀,大片大片的猩红占据视线,直到剑光向她刺来,云晚才抖索着从梦境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