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无涯的话让云晚松了口气。
她在这两场比试上贡献的点数不少,就算现在退出会为人诟病,点数也甩开其他门派大半。
当下情况特殊,与其留在这里被人“观赏”,倒不如赶紧回去清静清静。说不定明天无极尊者云万山就会杀过来,连夜逃走是最明智的选择。
云晚拿定主意,想到秦芷嫣又顿生不舍,和秦荀说道:“那就劳烦真君转交阿嫣一声,就说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找她。”
秦荀同意下,目送他们离岛。
走出天离岛结界,谢听云掐咒召出绝世剑,正要将云晚抱上剑身,忽然就被她轻轻拽住衣袖,暗色的袖袍更衬她指尖葱白,纤柔无骨。
谢听云睫羽轻抬,对上云晚显得几分委屈的面容。
“怎的了?”
夜色俱寂下,清冽的嗓音听起来都温柔许多。
云晚鼻尖一红,双眼蒙上一层轻薄的泪意,连勾起的眼尾都跟着法红。
谢听云瞬间拧紧眉心,猛地不知所措起来。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又摸了摸衣衫,半天都没寻见哄女孩子开心的玩意。
他叹了口气只得作罢,俯下身捧起云晚的脸,“别哭,我来找你了。”
从昆仑山到衡山有些距离。
谢听云运气不好,御剑赶来时刚巧遇见惊雷鸟迁徙,几百只神鸟飞过,雷电砸在身上不亚于一场小型雷劫。
就这样雷劈着雨浇着,艰难地行过万山,最终赶在天亮起来到天离岛内,未曾想还是晚了。
云晚拼命忍着泪不让自己哭出来,谢听云斟酌许久,也不敢大声讲话,慢慢地举起手,正准备竖中指慰问一下,就被云晚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
她抱过去,把整颗脑袋都抵在了谢听云怀里。
云晚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没心没肺,就算受人欺负也要让别人落不了好,这么多年跌跌撞撞过来,没呼过疼,也没憋过气,然而在看到谢听云的一瞬间,就像被猛然击碎的鸡蛋,壳子碎了,里面的柔软倾泻满地。
她不想哭,单纯就想窝在他怀里掉眼泪,顺便再讨点好处,占点便宜,这样就舒坦了。
谢听云双臂一拢,云晚整个人便被他禁在怀中。
温热的掌心轻柔贴在发顶,云晚感觉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头顶传来,想必这就是情动至深时才会产生出的情绪。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叫他名字:“谢听云……”
谢听云把手拿开,同时看到她的头发直立起来,俗称——“静电反应”。
他默然须臾,不想在云晚正难过的时候还讨她厌烦,不动神色地把她脑袋顶上不听话的头发往下按了按,哪成想头发飞舞得更高,甚至还追着他的掌心移动。
谢听云不敢再乱动,佯装自然地藏好手,刻意避开那几根炸毛,一本正色:“在。”
“你是代师父接徒弟;还是代谢听云接他的心上人?”
云晚成心戏弄,谢听云先是一怔,接着笑意自眼梢荡开,忍不住俯身亲她:“接心上人。”
他这么一哄,云晚的心情犹如云收雨散,归于晴朗,贴着他唇齿笑了出来。
就是——
嘴唇好麻。
电打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