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 快过来二伯旁边坐!”裕亲王看到檀昭换好衣服过来,便大笑着让檀昭坐在他旁边。
被二伯扛着出去耍了一圈,檀昭玩得忘乎所以, 因为早晨露水重, 所以她回来时便先去换了一身衣裳。
檀昭出来时不仅见到正在等着自己的二伯,还见到了之前想要给自己下马威的陈太守。当然,陈太守此时正十分殷勤地在给二伯倒茶。
陈太守看到檀昭出来,他拿着茶壶的手一颤,差点没淋了裕亲王一身的茶水。他的脸先是恐慌得发黑,接着是害怕得发白, 然后就是想要讨好人的红脸,他别的本事没有, 变脸倒是十分厉害。
“小七,快过来, 你刚刚不是说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漂亮吗, ”裕亲王手里仔细捏着一株开得正灿烂的艳红色梅花, 那株梅花只有裕亲王手掌那般长, 上边开了五六朵五瓣梅花,里面金黄色的花蕊显得是那么可爱。
一个七尺高的强壮大汉,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枝手掌长的梅花,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但在这里可没有人敢笑裕亲王。这梅花是裕亲王趁檀昭换衣裳时, 亲自回去梅园摘的。
“好漂亮!”檀昭欢呼着小跑走向裕亲王,她接过梅花便爱不释手。特意取下自己本身戴的金步摇, 她就冲裕亲王撒娇, “二伯二伯, 快些给小七戴上, 小七今天要漂漂亮亮的!”檀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裕亲王。
“好!”裕亲王刚刚在梅园待了这么久,就是想选一株适合做头饰的梅花,他托着檀昭的发髻,就轻轻地把梅花插了进去。因为常年拿剑,裕亲王的手很粗糙,但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小十,快过来看看我漂亮吗?”二伯刚给自己插好花,檀昭就看到十阿哥过来了,她赶紧兴奋地对十阿哥招招手。
“好看好看,”十阿哥先是十分给面子地赞叹了一番,“简直是让鱼见了都要下沉,让大雁看了都要落下,”接着他就坐下,还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
“哎,二伯您这就不够意思了,上次我想要摸一摸您的剑,您都不让呢,这就又是带出去玩,又是给摘花的,我可老羡慕了。”十阿哥逗趣地说。
“行啊,二伯,那我们也出去给小十摘花,”还没等裕亲王回,檀昭就抢过话头,她笑着用手指指了指十阿哥的月亮头,“不过花摘回来了,你就要戴在头上戴上一整天!”
“哪里有你这么坑哥哥的!”十阿哥装作惊恐的表情,他笑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才不是我的哥哥呢,我们一般大......”檀昭追着十阿哥耍,十阿哥则是逗着檀昭。
看到两个小辈在这里玩闹,裕亲王也十分开怀地笑了。至于四阿哥,因为檀昭要给天津卫的官员大换血,四阿哥作为好哥哥,他要帮檀昭处理政务,现在正在训斥那些干吃白饭的人呢。
等到檀昭玩累了坐下来,陈太守便赶紧抓住了机会上前。他这时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杯子,十分殷勤地冲着檀昭笑。
“公主殿下的美貌自然是无人能比的,瞧瞧这鲜艳的花,不管开得多好,也只能给公主作配......”陈太守把腰弯得极低,他现在是一点儿都没有昨天的威风,“就像小的,小&#3034
0;早就听闻公主殿下的美名,能够在公主殿下手下干活,那简直就是小的三生有幸......”
“小的一定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忠心耿耿,死而后已,殚精竭虑......”陈太守也厉害,他竟然能够边说边哭,若没有昨个儿的那一遭,恐怕谁都会认为陈太守是个好官了。
“二伯,这个人他昨天欺负我。”檀昭也不管陈太守,反正她只管告状就是了。檀昭扯着裕亲王的袖子摇了摇,向裕亲王嘟着嘴巴撒娇。
“没事,”裕亲王笑着拍了拍檀昭的小手,接着就冷着脸看向陈太守,“你昨日写信,说小七让你带着你的人滚回京城,是有这事么?”
陈太守是想要裕亲王给他撑腰,但裕亲王这意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陈太守心里慌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不得不回裕亲王的话,“昨日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已经知错了!”陈太守赶紧抓住裕亲王的腿跪下。
“您就看在小的女儿的份上,让小的继续留在这里吧,如果让圣上知道小的被公主殿下赶了出来,小的以后要......以后要怎么办......”陈太守现在是真后悔了,他现在也是真的在哭了。
“哼,若不是看在陈妃的份上,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裕亲王可不是个沉溺女色的,他把陈太守踢开,“本王听说你不愿意把工作交接出来,额?”
裕亲王突然站起来,他向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招了招手,“来人,派一队士兵拿着刀,去跟在陈大官,还有陈大官的心腹身后,每个人都要拿着刀架在他们的头上,”裕亲王可不理陈太守这么多,他直接就开干。
“就算是上茅厕也要架着,什么时候把工作交接好,就什么时候把刀放下!”裕亲王又补充道。
“是!”裕亲王说完,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便发出吼声。“咣当”几声,那些士兵把刀拿出来,直接就冲着陈太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