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同学?”
狗卷棘沉默了几秒,显然明白自己那仅剩的、可以使用的词汇不足以解释自己想要说的意思,于是掏出了手机,
朝着纱奈摇了摇。
没过两秒,纱奈的手机里就传来了“叮!”的信息声。
【金枪鱼蛋黄酱】:真希同学跟我说过了。
【金枪鱼蛋黄酱】:关于天与咒缚的事情。
纱奈眨了眨眼,然后开朗的微笑了:“原来如此,所以,狗卷同学准备说出口的抱歉也就没有必要了。”
“鲣鱼──”
“是诅咒的错啦,是诅咒的错!”
纱奈飞快的伸手抽出了机器吐出来的两张点餐餐券,眼中带着细微的笑意朝着店里走去,就算面上戴着那副在夜晚看上去特别奇怪的墨镜,也挡不住她堪称艳丽的容颜,甚至因为引起厌恶的双眼被极大的遮挡住了,纱奈少见的感受到了些许善意的目光。
狗卷棘匆匆的跟了上来,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交集,但是纱奈仗着对方不能随便说话,至于手机发的消息看不看当然是纱奈自己做主,单方面拒绝让狗卷棘道歉,甚至还主动的跟狗卷棘坐的开了些,维持着五公尺的距离。
“是吵架了吗?”
“是吵架了吧。”
“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可是为什么要戴着墨镜?都已经晚上了。”
“搞不好哭了一场眼睛是肿的...”
细微的八卦声从急匆匆走过来的狗卷棘身侧传来,钻进了少年的耳中,狗卷棘向来是对旁人恶作剧的那个人,此刻却忽然感受到了无奈跟攀爬上耳朵的热意。
不是不是、都不是。
不是吵架,不是哭肿了,也不是男女朋友!
远处的纱奈却没有注意到狗卷棘的窘迫,她给自己在吧台找了个位置,身侧隔着三四个位置的地方摆着另一个属于狗卷棘的取餐牌,浓郁的豚骨汤香气在空气之中肆意散播着,狗卷棘猛地在自己的位置旁停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又这么长时间的跟五条纱奈说过话。
虽然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他如果要好好沟通,肯定不可能靠着自己那几个饭团馅料就把复杂的话说出口,因此基本上如果有其他的事情要找五条纱奈,狗卷棘都是会传line或是发短信的。
而纱奈也一直很自觉地与他们所有人维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吃饭的时候,纱奈终于将自己面上的墨镜给拿掉了,她坐的位置在最角落,少女把墨镜小心的放进了包包里的墨镜盒,侧过身将自己窝在角落里,微微耸起肩膀把自己努力的团起来,就在这一瞬间,狗卷棘忽然明白了。
并不是没有影响的。
就算只是诅咒,也不是没有影响的。
从前未能展示在他面前──或者说,他因为自己的偏见而未能看见──的真相,一直以来都存在。
五条纱奈总是小心翼翼的跟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
们明面上说着井水不犯河水、明面上看起来谁都不打扰谁,实际上她可能早就知道那是对自己最好、最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距离。
要经过多少次的试验跟厌恶的眼神,才能够探查出来她跟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隔着那五公尺的距离?
她不是没有受伤,她只是过分温柔到不愿意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加诸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就算整个世界都冷漠以待,她也温柔到不愿意怪罪任何一个人。
狗卷棘沉默的又吃了口面,然后抽出自己的手机,在line上面拉了一个小群组,喊了除了纱奈以外的同级同学们出来。
【真希】:?
【是熊猫不是胖达】:棘?
【乙骨忧太】:狗卷同学?
【金枪鱼蛋黄酱】:我见到五条同学了,【图片.正在吃饭的五条纱奈.jpg】
【金枪鱼蛋黄酱】: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世界吻我以痛,我报世界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