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情?”听完了五条悟随意的解释之后,名为奴良陆生的半妖──或者说四分之一妖更为合适──同时也是统管着关东地区的大妖怪,魑魅魍魉之主滑头鬼这么说道,同时还不经意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纱奈:“这位是──?”
“是我家的孩子。”五条悟笑咪咪的开口,稍微侧过身将纱奈整个人从奴良陆生的目光之中掩盖住。
身为咒术界的战力天花板,几乎可以称为人类最强的人,五条悟却同样无法抵御住五条纱奈那堪称因果律武器一般的诅咒。
是就连人类最强都无法祓除的诅咒。
当年第一次见到五条纱奈的时候,五条悟就是一个刚刚升上初中的学生,由于自己本身能力的强大,再加上五条家对于这个拥有六眼、出生时甚至可以干预咒灵的强大后代那可以说是溺爱般的纵容,五条悟向来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性格。
就算知道五条纱奈身上必定有他无法望见的诅咒,却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性子,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这样鲜明的个性活着,因此在成长为一个值得信赖的成年人之前,他对五条纱奈实在说不上好。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思考着,随意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微微的收紧,他的强大足以让他在不过于接近纱奈以及直视到对方的眼睛时,将纱奈当成平常的陌生人来看待,但他知道那样是不够的。
五条纱奈身上的诅咒必须要解除,但根据五条悟最近几年的调查,纱奈身上那与生具来的并非寻常诅咒,而是跟当年的伏黑甚尔一样,是名为【天与咒缚】──生来便被强制赋予的束缚──以某种代价换来某方面强大的能力。
五条悟很明白这样的代价就是五条纱奈被全世界的人厌恶,至于强大的能力──他目前暂时还没能看出来,毕竟纱奈身上那双重术式并非咒术界的先例,而她付出的代价跟获得的报酬显然并不相等。
天与咒缚几乎是无解的,就连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在最近一年内都没能找到解除天与咒缚的方法,更不用说去询问其他咒术师或是诅咒师了,因此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横滨跟浮世绘町,同时跟纱奈保持着不会让自己失控、又重新厌恶对方的距离。
“悟大人只是被误解了。”五条纱奈在诋毁他的人面前曾这么郑重其事的宣称着,眼眸之中少见的怒火昭显着对方的好脾气显然已经被消磨殆尽:“悟大人是怀抱着温柔的人。”
五条悟知道自己的性格烂、脾气爆、过于任性又从不听他人劝谏,他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他的。
那一次,他把跟纱奈打架的那群人揍进医院里住了两个月,然后关了纱奈半年的禁闭。
温柔正直那样的正论,他最讨厌了。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祓除诅咒这件事奴良组不会干涉。”
事实上这件事情先前辅助监督们就已经事前通知过奴良组了,而奴良陆生也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奴良组现任三代目,自然知道五条悟来这里并不是纯粹的因为祓除诅咒,想必是有不方便咒术界高层知道的事情,通过这样的方式向他传递。
两个古老家族的家主笑眯眯的交换过眼神之后,五条悟就带着虽然面上十分平静,但实际很茫然的纱奈继续踏上前往被特级咒灵占领的废弃建筑物所在的地点,而奴良陆生则懒散的转身回了自己家的宅院里,本来一直大开的奴良组大门在他进入之后轰然关上,而魑魅魍魉之主则将自己一直插在和服袖中的手给抽了出来,本来空无一物的手此刻正握着一封看上去十分厚的信封。
“天与咒缚...吗?”
“真是个悲惨的小姑娘。”
奴良陆生之后的安排纱奈并不知道,实际上少女跟着五条悟出来祓除诅咒,基本就等于公费旅游了,就算辅助监督说那个特级咒灵特别难缠,也并没有让纱奈有任何畏惧感。
站在她身边的可是人类战力的天花板,一根手指就可以祓除特级的五条悟,那样级别的战斗根本就不需要纱奈出手,如果是就连五条悟都无法轻松击败的对手,那么纱奈在场也只不过是送菜──再说了,那样强大的咒灵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还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