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朝他展出微笑,道:“身体好些了吗?”
安爻在旁抢答:“应是快痊愈了,刚才还亲嘴呢。”
何凉凉顿时气得大喊。
没看见他手臂还包的跟粽子似的!
池缎大笑几声,朝季澜说:“仙尊你呢,体力恢复的如何?”
季澜朝他应首,道:“还行,有你亲手配制汤药,自然恢复得快。”
大家回到菘儿谷的第二天,他就清醒了,虽金丹里头的灵力几乎全空,可没有其余外伤,只是体力透支。
何凉凉有些难过道:“师父,您的丹灵当真无法恢复吗?”
池缎:“仙尊的丹灵全过给了宇珹,之后只能依靠修练补回一些。”
季澜却毫不在意,只说:“慢慢修练即可,即使回不来也没关系。”
对他来说,夜宇珹能苏醒才是最重要的事。
安爻:“我没想到,原来柳卿就是鬼尊。”
何凉凉点头,“我更没想到,巫傲也是鬼尊。”
十天前,众人出了虫烟潭境
后,所有仙门子弟便互相分散,回到自己教派整顿。只是经过这次险境,大家早已成为生死之交,以往教派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恩怨早已不再重要。
然而大把的仙门子弟中,唯独柳卿意识全失,池缎在船上替他诊疗时,惊觉对方腹中金丹竟已消失,且又是和季澜二人一同被花妖救出,总觉得里头大有文章,便干脆先将人一起带回菘儿谷。
待季澜清醒后,也将潭洞中发生的事情详述了遍,安爻等人愈听愈心惊,简直不敢置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幸亏,赤婪已死。
只是在听见赤渊与稚荼的过往时,大伙儿皆是于心不忍,何凉凉与安爻更是眼眶颤动。
房间里。
季澜坐在桌边,道:“我虽丹灵全失,可金丹仍在。倒是柳卿,他在虫烟中自刨金丹,体内受伤极重,又因已无丹元护身,故身体恢复的慢。”
安爻不忍道:“刨金丹的疼痛非常人能受,更遑论柳卿是自我刨出,光想像那画面就怵人。也难怪他在船上,总是一脸苍白,定是身体受损严重。”
池缎叹了口气,同是痛惜,道:“所有人里,就他和宇珹的药方我加了最多东西,他俩一个重伤,一个金丹被刨,伤势都不轻。”
安爻:“宫主的金丹被碎霜刺入,入魔之气全数迸散,那原本的金丹呢?”
池缎:“宇珹自己的金丹没事,碎霜刺中的,应是潜入腹中的那半颗魔修丹元,只是各方灵力在他体内汇集冲撞,定会产生紊乱,还需时间休养,融合并复原,且他腹上的剑伤也不浅。”
照理说,依照碎霜当时狂躁,应是连夜宇珹原本的丹元都一并毁损,可季澜不顾一切的输灵,成为一道最坚固的保护,在压制碎霜的同时,也将夜宇珹本身的金丹护住,如今上头的灵力依旧强盛。
安赐:“宫主与柳卿还需多久才会醒?”
池缎神情难得忧心,道:“我无法确定,他俩这情况,且宇珹还曾被魔修侵身,也需十几天,也许几个月。”
季澜低垂的眼睫,瞬间轻颤,听着众人谈话。
气氛一片凝重,池缎最后说道:“柳卿那儿,我和安赐会轮流照顾,宇珹就交给仙尊。”
他转头朝许久未开口的季澜,试图松缓气氛,道:“仙尊自己的身体也要顾,万一宇珹醒来见到你哪儿瘦了,定会找我算帐。”
季澜微微应首,向他露出一抹极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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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儿谷内的环境极为适合养伤,半个月后,安爻的身躯早已和从前无异,何凉凉手臂也复原良好。
每日下午,季澜和俩兄弟都一同到制药小屋,帮忙熬药。
每回一蹋进屋,便看见桌边摆满各类药草,摆不下的全放到一旁木柜上,池缎非常用心地打理菘儿谷所有人的身体,随着他们康复的程度,天天都调整汤药。
只有夜宇珹阖柳卿的药方一直未换,只是两人至今都未醒,故池缎额外加了不少补身的东西,夜宇珹腹间的外伤已经愈合,可因体内灵力紊乱,故一直未醒。
几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后,安爻与何凉凉便端着碗,一同到柳卿房里看顾。
季澜也捧着深墨色的浓郁汤
药,回到小院。
雪松鼠见人回房,立即跳坐起身!
知道季澜准备要喂药,即缓速地溜到枕上,安静待在那陪着。
毛茸茸的身驱已然瘦上一圈,因情绪不佳活力减半。
可远远不及榻边的雪袍身影削瘦程度。
一人一松鼠皆是寝食难安。
季澜坐至床沿,如同每一回喂药前,先是俯身亲了下夜宇珹唇角,才捧起汤药吹凉。
宁静的午后,小院安然幽静,室内只有汤匙轻碰瓷碗的声音。
正当季澜将碗里最后一点汤药舀进匙中之际,倏然间,一只手掌从榻上伸来,长指握住他手腕。
季澜淡睫狠狠一颤,视线立即上移,面前那双狭长的眼眸已然睁开,正牢牢望着他!
季澜刹那间便眼眶发红!
心头激动之余,一时间竟出不了声。
夜宇珹抬起胳膊,摸了摸他脸,缓缓弯唇道:“方才,有人偷亲。”
因躺了近一个月,声音已然又低又哑。
季澜眸中全是湿意,听见这话,随即破涕为笑。
往前倾身,微微偏脸,再次亲上对方唇角。
夜宇珹吮住季澜唇瓣,直接加深这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