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立刻大声喊冤,说一切都是听从阿拉克大人的命令。
琴酒没听小喽啰狡辩,对身后车内说:“埃斯维因,你还磨蹭什么。不是你要看他们的下场?怎么,反悔了?”
后车门应声而开,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
从车上下来的少女容貌稚嫩可爱,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气质干净,眼神澄澈,不染半点血腥。若非她站在琴酒身边神情漠然,根本不会被认作是黑暗组织成员。
“谁反悔了。我只是再一次确认了行动组都是扫把星,坚定了今后绝对不许你靠近实验室一步的决心。”
浅间弥祢脸色极差,带着忍耐的表情环视一周,开口时语速又快又急,声音冷得快掉冰碴:
“我就知道,和你走在一起没好事。”
“行动组不仅动作粗暴,各个都是文盲,还特别擅长背刺队友。这也就算了,反正死的不是我的人。可这家试剂公司对实验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倒好,刚来就砸盘子。”
“进哪个不行,非要进管控最严密的胎牛车间。”
“最造孽的是,来的时候谁也不通知,直接接管关闭了室内所有监控设施。”
“这下好了,没经过任何消毒直接进入,车和人不知道携带了多少病原体,这批揣崽奶牛直接被污染。”
“现在,不仅正在追查的那批血清要回收,连正在生产血清的原材料母牛也面临报废。”
“呵,今年的血清销售额要腰斩了,来年产能恢复多少都是未知数。最迟天亮,这家公司的生产负责人肯定会跑来抱着你的大腿哭。”
浅间弥祢冷笑:“卧底都没做到的事,你轻而易举做到了。不得不说干得漂亮,琴酒。因为你们,实验室下半年的血清供应全完蛋了!”
跪在地上的西装男垂下头,遮住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不认得少女是谁,但听得出来,她是一力主张追究血清试剂责任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人竟然不知死活,试图将试剂的责任推给琴酒。
琴酒是谁?
组织忠犬,BOSS手中最锋利的刀。
即使是称号成员,不知死活挑衅琴酒的人也全都死了。
可以预见,这个女孩儿下场不会太好。
当然,如果她的表现能引开琴酒的注意力,令他少受点惩罚,那就更好了。
然而琴酒的表现令人跌破眼镜。
银发男人忍耐地看了少女一眼,语气森然地开口:“你说怎么办。”
浅间弥祢摊手:“没救了。直接去办公室算了。”
伏特加挠挠头:“啊?不好吧。这里毕竟是组织的白道资产,公共区域沾了血迹,不太好清扫的样子,尸体也不方便直接处理。我们要不换个地方?”
?
杀人?!
浅间弥祢冷漠的表情差点无法维持:只是追查试剂污染源头的人血,顺便查个账而已,罪名都没定下来,行动组居然又想杀人!?
而且伏特加话中的深意令人发毛。
什么叫办公室不方便清理尸体?
难道养殖车间就方便了?
还是说,他们处理尸体的方式,是直接喂……
浅间弥祢闭眼,再睁开,冷笑着嘲讽,“怪不得胎牛血清里会掺人血,原来都是因为琴酒你的手下有样学样。”
琴酒阴冷地瞪一眼地上跪着发抖的男人,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没有出言反驳。
他也没法反驳。
行动组从来只有杀人时动作利索,清扫后遗留线索都是寻常,处理尸体更是或多或少都会偷懒。
隔三差五出岔子这点,不独外围成员这样,代号成员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琴酒又瞪一眼伏特加:这也是要他亲自善后的蠢货!
“离开这里后,伏特加通知外围成员过来清扫。这人立刻处理掉,别留下来污染试剂生产车间。”琴酒简短下令,然后对少女说,“至于实验室下半年的血清试剂,我尽力保证供应。”
浅间弥祢抱臂环胸,面无表情地说:“保证,你确定不是添乱?”
“埃斯维因,闹脾气也要适可而止!”森绿的狼眸眼神冷厉。
虽然惹出麻烦的是阿拉克,但阿拉克本质已是后勤人员,不归琴酒直属。
看在事情过于蹊跷的份上,琴酒愿意出来收拾烂摊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接受埃斯维因无止境的黑锅。
浅间弥祢仰头,对杀气毫无畏惧:“怎么,理亏的人还敢凶我?”过往失败的例子还在,琴酒怎么就敢说和他无关?
琴酒森绿的眸色转深:“我欠你一次。”
他心里想的是:没必要和小鬼纠缠对错,反正闹到BOSS那里,最后还是要他负责善后。
浅间弥祢思考了一下:“哼,便宜你了。”
终于得到埃斯维因的承诺,琴酒放下一半的心。
吃一点亏,总比任务里被埃斯维因捣乱强。
他通过邮件向BOSS申请制裁阿拉克。
BOSS回复很快:交给受害人处置。
琴酒沉思:这是交给埃斯维因处置的意思?
他收起手机,问浅间弥祢,“埃斯维因,你希望阿拉克怎么死?”
“别搞得太复杂。枪杀,溺水,车祸,爆炸,中毒,这其中选一样。”他想起来什么,补充道。
银发杀手的处刑大全,令浅间弥祢沉默,片刻后才开口:“……直接杀掉太过分,也挺浪费,还是换个地方让阿拉克为组织卖命吧。”
琴酒哼笑:“别以为阿拉克会感激你。”
浅间弥祢无所谓的说:“我用不着他感激。记得警告他,下次再出纰漏,他的人生终点就是实验台。”
琴酒随口答应,对伏特加吩咐道:“通知后勤的人过来清扫现场,你留下来盯紧他们,别再出纰漏。”
西装男惨白着脸,全程被琴酒他们忽略,没来得及做任何辩解,嘴被重新贴上胶布,像死狗一样被运动服男人拖了出去。
运动服男人偷偷在心里抹冷汗:终于有借口远离琴酒了。
诸星大则慢了运动服男人一步,被留下来听候琴酒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