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挤在厨房里,不够宽敞的空间愈发逼仄。
钱蓁蓁端来餐椅和方凳,方便三位客人靠墙坐好,担任她的做饭“监工”。
“阿淼,焖两个红薯吧?”
听到她的声音,阿淼侧过身,从角落的小篮里拿出两个红薯,埋进了灶膛外口的灰堆里。
钱蓁蓁洗净双手,取出仅剩的火腿和蘑菇,切成了细丁。
汤锅里的水很快就沸腾了,她撕开两包鸡汤汤包注入沸水,刹那间,鲜美的鸡肉味道弥漫开来,带着微咸的油香,迅速涌入了小队三人的鼻腔。
宋子亿闭上眼睛,仿佛走回了上学时校门口的炸鸡店。
鸡腿、鸡排、鸡柳裹着面包糠在油锅里滋滋作响,炸至金黄酥脆后放进纸质食袋,再撒上香辣粉或者梅子粉……放进嘴里撕咬咀嚼,肉汁丰沛、肉块嫩滑,啊,真好吃!
上次吃肉是多久前了?两年吧,好像是刚组队的时候,第四位队友拿出包里的宫保鸡丁罐头庆祝小队成立,每个人分到了几块。
后来小队也去过不少城市和基地,几乎见不到肉制品,就算有也多是供给上层的,想换也没法儿换到。
所以,就算是用汤包做的鸡汤,在末世也非常难得,而且这么香的味道,用料肯定不错。
很快,面条煮好了。
黄澄澄的鸡汤飘着油花,面条热气腾腾,蘑菇和火腿的细丁浸在汤里,新鲜的葱花撒在表面,作为翠绿的点缀。
【客人[陆琴]对你的评价上升了,请继续努力吧!】
钱蓁蓁抬起头,看到了满脸期待的陆琴,正顶着一头微乱的湿发,支起身体盯着锅里。
对哦,这位客人的偏好是“面食”呢。
“大家出去吃吧?”钱蓁蓁端起汤锅,示意小队跟她离开。
宋子亿和陆琴拎走椅子,屁颠颠地跟着出去了。
很快钱蓁蓁又重新进来拿碗筷,瞧见夏畅没动,便笑着问了句:“夏队长,你怎么不去呀,难道要帮阿淼烧火吗?”
夏畅沉下眼,这才提着方凳出了厨房。
r /> 客厅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
“我先盛!”宋子亿抢在锅前,夹了满满一碗面条,直到陆琴抬手捶他,“你夹那么多干嘛,不浇汤啊?”
“嗷嗷,知道了!”宋子亿又夹了一些面条回到锅里,这才拿起汤勺给自己舀汤。
等他盛完,陆琴也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但她还没忘记自家队长,自己盛完后也给他盛了半碗。
浸透鸡汤的面条劲道鲜滑,蘑菇与火腿细丁在齿间流连,偶尔还能尝到些许鸡肉碎渣,是往日熟悉的美味。
宋子亿暴风吸入,就着鸡汤嗦得呼哧直响,不住地喊:“好吃好吃!”
陆琴就文雅多了,筷子卷绕面条,稍稍吹凉之后,才会放入口中。
夏畅沉默地注视着两名队友,直到钱蓁蓁重新过来,放下三杯姜茶,他才顿然回神,摸索桌面抓起了筷子。
面条入口,汤鲜油香,与记忆中的味道渐渐重合……他端着手里的塑料花碗,看着两个队友为了争夺最后的面条拌嘴笑闹,恍然间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家里。
也是在客厅,父母坐在一起合奏钢琴,二妹和三弟绕着沙发玩耍追逐,厨房会飘出佣人做饭的香气。而他坐在落地窗前看书,身边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茶里的枸杞迎着夕阳来回沉浮……
可记忆终结在了三年前,夕阳沉了下去,他失去了全部。
姜茶入口,辛辣刺激着味蕾,夏畅忍不住咳嗽起来——真是讨厌的味道,就像这令人讨厌的末世。
【客人[夏畅]对你的评价改变了,请继续努力吧!】
orz改变?之前的观感是怎样啊……
钱蓁蓁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暗中观察着流浪小队,可直到面条吃完,她都没有收到关于宋子亿的评价提示。
奇怪了,喊着要吃面的不是他吗?为什么评价没有波动?看样子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厨房门口,阿淼提醒她:“水好了。”
钱蓁蓁点头,走出柜台告知流浪小队:“各位,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厕所的柜子上放着洗漱用品,你们没有毛巾的话可以告诉我。”她又看向陆琴,“柜子中间的抽屉有女性用品,是免费的。”
陆琴笑着点头:“谢谢。”
夏畅抬了抬下巴,“小琴,你先洗漱。”
钱蓁蓁又亲自动手,舀好热水搬去了厕所。
陆琴刚刚拿起柜子上的洗漱用品,正一脸兴奋地打量,还问:“老板,这个能不能送我们几包啊?”
她说的是一次性洗漱包,装着塑料牙刷和梳子,还有小管牙膏和小块肥皂,也就是末世以前,酒店客房里配备的基本用品。
这种东西既不是食材,也不是药物或者武器,价格很便宜,1个锦鲤货券能买5包,所以钱蓁蓁大方点头,“你拿5包走吧,再多我也没有了。”
陆琴当真了,“谢谢你啊!”
系统立即提示:
【客人[陆琴]对你的评价持续上升中,请继续努力吧!】
1个锦鲤货券就能换到评价上升,还不错嘛。
钱蓁蓁走出厕所,阿淼正在客厅收拾锅碗,她拿过墙角的扫帚和拖把(一套花了5个锦鲤货券),开始清理地面。
宋子亿在外面闲晃,夏畅坐在小壁灯下察看地图。
钱蓁蓁扫地拖地,走到夏畅身边的时候,见到了他裤子口袋里隆起的轮廓。
夏畅似乎很重视安曦基地的货券,直接提出交易的话,说不定会被拒绝。而且作为流浪小队的队长,他肯定要以小队利益为先,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提出苛刻的条件。
钱蓁蓁提醒自己,稳住心态,越是想要越是得忍。
还有时间,他们要在旅馆待三天,一定能有机会。
不过现在得想办法提升宋子亿的评价,过了今晚,后面的难度恐怕就高了。
……
宋子亿带着烟味进屋的时候,陆琴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桌前搓着自己的湿发。
“老夏呢?”
“洗漱去了。”
“哈,他倒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