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微微拧眉。
溪佑是怕他追到鬼蜮的老巢一锅端了,才用了这锁囚玉将他暂时困在这里,给自己留出一些逃走的时间。
“师尊……”殷岭西的声音很虚弱。
拂知吐出一口气,只能暂时收剑,去探殷岭西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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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肩膀处被鬼刃刺穿的地方,鬼气正往经脉里钻。
鬼王的鬼气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殷岭西如今用不了魔气去驱逐,怕是难受的很。
拂知抿唇,将他搀起。
现在暂时走不了,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
*
火堆里传出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隐秘的石洞被火光照的亮堂。
拂知闭着眼,靠坐在一旁的石 壁上,唇色比平日寡淡些,他掌心抵在殷岭西的后背,缓和灵气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气息。
欢情蛊作妖,看着殷岭西身上的伤口,拂知只觉得自己心里涨疼的难受,他很符合人设的加大的灵气传输的速度。
阿软:“主人,您刚才动用了至净骨,反噬快压不住了。”
月圆之夜他修为本就大幅下跌,为了不让溪佑看出来他外强中干,拂知强自动用至净骨,如今过了一个时辰,反噬越来越强了。
“嗯,”拂知道,“还能压多久?”
阿软:“最多再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距离锁囚玉自行消散,也还有一段时间。
殷岭西咳出口瘀血,方才觉得松快了几分。
他这次倒是真的栽了个跟头,若是拂知没有及时赶到,他即便是转换了魔气,已经受了重伤的身体,若是想要脱身,恐怕也不是十分容易。
但……今天是月圆啊。
按照往常,他这师尊不应该在寒潭里么。
拂知察觉到他的动静,收回手,淡淡道:“好些了吗?”
殷岭西回神,顺势无力的向后一倒,不偏不倚的仰在拂知的心口。
少年炽热的体温穿过他薄薄的衣料,拂知一僵,手指慢慢收紧,银白的袍边被他抓出了褶皱。
“起来。”
“师尊让我靠一靠好不好,”少年声音疲惫沙哑,换了个姿势,幼兽一般蹭了蹭他,“就一会儿……”
“那鬼王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没人要的人,父亲亲手杀死出身卑微的母亲……我也脏的很,烂泥里找吃食……”
鼻尖有淡淡的冷香,殷岭西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博拂知的同情,还是真的想说一说那些黑暗的经历。
过了片刻,他后背落了一只手,拂知轻轻的拍了拍他,放缓了声音——
“没事的,都过去了,为师在。”
殷岭西怔了怔,随即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他慢慢抬起手,反抱住拂知的腰,缓缓收紧。
他母亲也说过这句话——
后来,死了。
他从来都不相信承诺。
尤其,这个承诺里还有欢情蛊的分量。
只有真正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比如人,比如至净骨,不管用什么手段。
“师尊会一直都在么?”
“是……嗯!”
拂知被他骤然加大的力道勒的闷哼一声。
他微微抬眉,这家伙又发什么狗疯?
“你……”
“师尊,”殷岭西忽道。
“您心跳的好快。”
他担忧的碰了碰拂知的手背,凑得极近,温热的吐息萦绕在拂知耳畔。
“师尊很热么,要不要将外衣脱下来?”
由于母蛊的亲近,子蛊释放出欢愉的毒素,让他身体极其渴求殷岭西的靠近
剑尊招架不住,很快败下阵来。
拂知呼吸一乱,冷淡的脸上隐约透出几分薄红。
他缓了口气,忍着指尖的麻意,涩声道:“……为师不热,你先从为师身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