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迟疑了下,看孙薛氏完全不放在心上,也只能压着心头担忧没再开口。
……
这头赵夫人甩着帕子从前厅出来,嘴里就忍不住怒骂:“那个泼妇,贱人,她怎么敢!”
“夫人,哎哟夫人,你慢些……”
跟来那位嬷嬷小跑着跟上前来,扶着赵夫人就道,“您慢着些,这雪天路滑,小心摔了。”
赵夫人气得一甩手:“你看看那个孙薛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骂我,还有那薛妩,我都亲自上门替她说亲了她居然还敢拿乔纵容那孙薛氏这般欺辱我。”
“她不过就是仗着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糊弄的男人神魂颠倒,妖妇自有天收,她早晚得被人划花了去,我看她张扬到几时……”
“夫人!”那嬷嬷连忙急声道,“我的夫人,您小声些,这还在沈家……”
赵夫人瞪她:“在沈家怎么了,我还怕她不成?!”
嬷嬷迎着怒气对上赵夫人有些狰狞的脸,低声说道:“您是不怕那薛妩,可还有个靖安伯呢,那可是个混不吝的,咱们招惹不起。”
那府里别说是大爷,就连二爷、三爷也都引着靖安伯盯着她们,连带着二夫人、三夫人都将大夫人厌到了骨子里,觉得是她招惹了萧池那煞神。
这亲事要是没说成,谁知道靖安伯那浑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赵夫人一听“靖安伯”三字,脸色一阵铁青,而当走出沈家大门,抬眼就看到堵在门前站着一身玄色大氅,拢着衣袖跟门外雪色成鲜明对比的萧池时,赵夫人扭头回沈家的冲动都有了。
萧池眼尖见她出来,上前就道:“怎么样?”
那嬷嬷连忙抢先道:“萧伯爷,我家夫人已经替您表了求娶之意,也见过了薛姑娘的姑姑孙夫人,只是那孙夫人泼辣……”
赵夫人记恨孙薛氏给她难堪,没等嬷嬷把话说完就冷声嘲讽:“萧伯爷一片痴心,只可惜人家孙夫人瞧不上你,不仅百般践踏伯爷心意,还说我替伯爷求亲是脏了薛姑娘的眼!”
萧池眉心微拢。
赵夫人幸灾乐祸,只盼着萧池最好能发火,要是厌了薛妩最好,可谁知道萧池皱了皱眉毛就说道:“那肯定是赵夫人求亲之意表示的还不够诚恳。”
赵夫人脸上瞬间扭曲。
你他妈的怕不是有大病!
萧池摸了摸下巴认真说道:“我常听人说好女百家求,阿妩这么好自然不可能一次就能求得她下嫁。”
“我早已经想好了,这求亲贵在心诚,今日不成,明日再来,明日不成,往后时间还多得是,想必以赵夫人本事定能让我得偿所愿。”
赵夫人:“……”
她!不!能!!
“萧伯爷,我笨嘴拙舌,实在难当大任……”
赵夫人话还没说完,萧池就扬声说道:“谷洪庆,去准备几坛好酒,待会儿去寻赵家几位大人叙旧。”
赵夫人脸上僵住。
萧池扭头时络腮胡子下那张脸尽力温和:“刚才风太大,赵夫人说什么?”
赵夫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我说伯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定能跟薛姑娘成就秦晋之好。”
萧池咧嘴一笑:“那就麻烦赵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