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依旧是那么熟悉的套路,我握着手机笑了,“好啊,你去报警吧。”
说罢,挂断电话,关机,一气呵成。
我按了桌上的内部通线,阮软很快走进来。
“谢总。”
“给我重新办理一张电话卡。”我说。
阮软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我躺在椅背上,只觉得吊了数十年的神经乍然放松了下来,异常舒坦。
保护李清染这条路,我孤身一人扛了十年。
没有人知道,她们也不需要知道。
当年李清染和黄千愈着了安潇潇的套,她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温时宜,找人绑架侮辱了温时宜。
温任第一时间没有想着为女儿讨公道,而是将李清染留下的证据收集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我的,他以那些证据胁迫我娶温时宜,直言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让李清染和黄千愈去吃牢饭。
区区温任还不好打发?
温任喜欢钱,我选择用钱来息事宁人,可温任态度异常强硬,说他女儿的一辈子都被毁了,我必须得娶。
不然,他就立即去警局。
我将温任关了起来,实在没想到温任还留着一手,他将这些证据复制了很多份,统一给了他‘道上’的朋友,说他要是出事,让他们帮他报警。
若是只有一个黄千愈吃牢饭便吃了,可因有着李清染,我不敢赌。
我知道,让李清染坐牢,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觉得比死还难受。
我一边答应会娶温时宜,一边暗自想办法。
隔了几天,我去找了温时宜,我跟她说得明白,我不喜欢她,娶她我们也不会幸福。
温时宜苍白着一张脸,笑得苦涩,她说:“我这个样子,还有谁会喜欢我?”
我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我没想到会在温时宜家楼下碰到李清染,她看到我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几欲碎裂。
她问我:“温时宜都这样了,你还是喜欢她是吗?”
为什么李清染一直都觉得我喜欢温时宜呢?明明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她。
不待我回答,她掩面哭着跑远了。
温任的朋友真的去了警局,警察先是抓走了黄千愈。
我知道,这是温任给我的下马威,我没有时间考虑了。
温任这些年不正混,认识的朋友又脏又杂,我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全部揪出来。
我答应了娶温时宜。
温任得寸进尺,对我说:“在你们结婚之前,让李家那个丫头嫁出去,以防变数。”
这个要求我死都不会答应。
温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手里握着我的致命死穴,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当晚,我在家里顶楼上喝着烈酒,吹着冷风。
我妈赵艳跑上来,坐在我身边。
她问我:“怎么了儿子?”
这些事我瞒着所有人,连我妈我都没有说。
夜色遮掩了我的苦笑,我说:“妈,我可能要结婚了。”
我妈哈哈一笑,一巴掌还在我的肩头:“出息啊儿子,这么快就把染染拿下了!”
我说:“是跟温时宜结婚。”
我妈的笑僵在脸上,她低喃:“温时宜是谁?”
寒风刀子一般吹在我的脸上,这一刻,夜空下,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的心死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