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因咳嗽时间太久严重受损,如破风箱发出的噪音一般难听刺耳。
若是此时宫行君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就是他思念了快二十年的,放在心尖上疼的妻子————
曾经京城第一美人,唐晓云。
尽管过去十七年年,受了十七年苦,脸上爬上条条皱纹,已不如当初光彩照人,骨子里的优雅气质却是抹不掉的。
年轻姑娘一听‘娘亲’二字,直接一把将唐晓云推到在地,还雪上加霜的踢了一脚。
“你是我娘,你算什么娘亲?
你是我娘却让我住在这穷山村,让我吃难吃的糠咽菜,穿丑陋的粗布麻衣,你没本事让我过好日子生我出来干什么?
还让人说我是没爹的野种,又把我生的这么丑,你怎么不去死?”
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劈头盖脸砸在虚弱的唐晓云身上,让她心疼的无法呼吸。
她没想到女儿心里原来一直在怪她,两行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灰尘,被掩埋。
那年轻姑娘似是觉得不解气,看着唐晓云流泪觉得更加碍眼。
动手揪住唐晓云的头发就开始拳打脚踢,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奄奄一息的唐晓云。
“赶紧起来,我收拾一下衣服,在大燕都快饿死了,我们得去北国逃荒。”
说完径直走进屋子。
唐晓云近一个月每天都承受着这种遭遇,每次想放弃又舍不得女儿。
哪怕她再不好,她也是她和他的女儿啊,她怎么舍得不要,这是她和他之间仅存的牵绊了。
她无数次想起他的时候,就看看女儿,看着女儿就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
她怎能舍下?
怎能离开?
不大一会年轻姑娘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出来了,不耐烦的看她一眼就往前走。
“快跟上,晚些难民多了。”
唐晓云默默流泪,苦笑着摇摇晃晃的跟在后头。
仰头看着天空高挂的明月,苦涩的勾起唇角。
‘宫行君,有生之年,可能我们真的无缘再相见了,可我,真的想你啊!君念可真是你留给我的礼物呢!’
唐君念就是那年轻姑娘,名字的由来还是以宫行君的名字取的。
身体就如残破不堪的布娃娃,提着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远远跟在唐君念后面。
时不时前面传了几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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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 “宝贝闺女,老爹有事儿跟你说,快给爹开门。”
“闺女,宝贝,宝贝闺女……”
陈霆激动的一直未睡,哪知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老丈人这大嗓门给嚷嚷醒了。
蹑手蹑脚的爬起穿了衣服,轻声打开门出去,就见自家老丈人十万火急的样子。
“岳父,媳妇儿还没睡醒呢!您找她什么事儿啊?”
宫行君怒火冲天:“我就是来找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她没睡醒,就不知道让人早点歇息,没见过你这种不疼媳妇儿的人。
你不疼媳妇儿,本王可还心疼闺女呢,我看你这个女婿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