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跟张启程提了几根钓竿,驾驶着一艘从村民手里租来的改装渔船朝青龙湾海域深处驶去。
驾船的是贺明德,他握着方向盘大声喊道:“哈哈,改装这条船的人一定是个天才,一条几千块的渔船安个几千块钱的发动机,开起来手感跟几十万的快艇一样。”
项阳笑道:“这都是壶海镇的一个老船工改造的,人家专业做这个几十年了,能做不好么?”
“确实是门好手艺,不过他这门手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过时了。”穿着风衣站在船头的张启程突然回过头意有所指道。
项阳眯了眯双眼,“是啊,恐怕再过几年,这种小船在壶海镇上就很难见到了。”
项阳这段时间有感觉整个岩龙村都刮起了一股大船风,无论是渔民还是普通村民,茶余饭后都必谈大船,而且这股风越刮越大,并逐渐有向外村蔓延的趋势。
虽然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人对大船的热度都还处于议论当中,没有任何人付之行动地真购买一条大船回来,但项阳可听说村里边已经有人在牵头集资了。
“这是必然的。”张启程其实还是拿不准项阳对其他渔民购买渔船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沉思了片刻后道:“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两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一个我国的商人跟一个犹太商人分别在那两条马路上建立了家加油站......”
“几年后我国那商人建加油站的地方建了一堆的加油站,犹太商人建加油站的那地方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项阳笑着打断掉张启程的话,“这个故事我知道,不过我想说的是海洋并不是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我们岩龙村的那些村民就算不建加油站,别的地方甚至是别的国家的渔民也会抢先一步建更多的加油站。”
张启程眼睛微微一亮,“那你是支持岩龙村的村民们购买大船?”
项阳笑了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张启程也识趣地不再发问。
项阳当然是支持岩龙村的村民购买大船去远海捕鱼的,但这话项阳没办法明着说出来。
对于捕鱼为生的渔民而言,每次出海都是一次冒险,能否有所收获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难以防范难以预料的海况,相比起项阳而言,其他打鱼为生的渔民在海上那是真的靠老天赏口饭吃。
这些年外出打工的人多了,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也日益发达了,很多海边的渔民可能已经忘了那种靠海生存的艰难。
早些年壶海镇是不叫壶海镇的,之所以改名叫做壶海镇是因为在壶镇镇这片的方言里壶字和哭字谐音,渔民捕不到鱼,只能望海而哭,久而久之便更名叫了壶海镇。
渔船离岸边数千米。
贺明德慢慢将渔船的航速减了下来,开口道:“项阳,张总,再往前开就出青龙湾海域了,我们就在这里钓吧?”
“这个地方还是近海吧?特意开船出来了我们不去远海看看?”张启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