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传制科三甲进殿!”一道声音传来,二人都喜出望外。
“穆兄,穆兄,快醒了,圣人召见了!”两人喊着。穆悠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臣韩俊平、孟云卿叩见陛下!”两人走进大殿跪倒在地,却没听到穆悠的声音,偏头瞟去,两人又惊的满头大汗。他是还没睡醒吗?他要干嘛?居然还站着?
“你是圣人?”穆悠歪着脑袋大声问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此年轻的一位才子,今日便要就此丧命吗?
“大胆穆悠,居然如此无礼!该当何罪!”朱望憋了一天的话此刻终于发泄出来。
“哎,”皇上伸手示意朱望闭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为何如此发问?”
“我听说当今圣上都已经七十了,看你的样子最多也就五十多,所以问个清楚,要不然拜错了人,那可是死罪。”穆悠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上听穆悠夸他年轻,心里万分得意,此人昨日还陪安王问案,又颇有才华,自然不会轻易将他杀了。
“想来你是眼神不济,朕准你再上前十步,看看朕是真是假。”皇上笑着向穆悠招招手。
穆悠果然向前走上十步,突然惊恐万分,跪倒在地,高呼:“臣穆悠见过陛下!”
皇上也疑惑了:“现在怎么确定朕是真的圣人啦?”
穆悠缓缓地抬起头来,只向前望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还用手挡在了身前,像是看到了极可怕的东西。
“怎么?朕让你如此害怕?”
“圣人身上缠绕着一条金龙,时而盘旋在圣人头顶,时而又匍匐在圣人脚边,张牙舞爪,让人不敢直视。”穆悠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时向后躲去。
“你说什么?朕有金龙护身?”皇上大喜,情不自禁地朝穆悠走去。
“吾皇万岁!”穆悠口中惊恐地喊道,整个人已是“五体投地”了。
皇上见状,忙止了脚步:“你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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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看到了什么?”皇上觉得这个书生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金龙见圣人安好,盘到殿前的柱子上休息去了。”
“你当真能看到金龙?”
“臣不敢欺君,说的句句属实。”穆悠认真地说道:“我的师父虚谷子乃是一位得道高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可以洞观阴阳,与世间万物交流。如今已是一百零二岁了,可依然耳聪目明,健步如飞,常年云游名川四海,誓在寻找一种叫‘芝乌草’的仙药。”
“芝乌草?”皇上疑惑地看向穆悠。
“有人说是一种灵芝,有人又说是一种仙草,熬水服下便可以使白发变为青丝。师父已是满头银发,但不愿别人嫌他老,所以一直在找芝乌草,不知是否能如愿。”穆悠感慨地说道。
“圣人,此人妖言惑众,一派胡言,实乃是欺君罔上,罪大恶极。”朱望指着穆悠大声说道。
“这?”皇上一时迟疑了,自己本就信道,如若穆悠所言属实,自己也能如他师父一般该有多好。
“你的师父虚谷子,是何许人也?不知道有哪位听过此人的名号?”朱望朝四周看看,文武百官都是一片茫然。
“师父人如其名,虚怀若谷,一心修道,不在功名,世人不知道不足为奇,但我师祖的名字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穆悠倒是卖起了关子。
“那又是何人?”
“李淳风!”穆悠盯着朱望平静地说道。
顿时,朝堂之上沸腾了起来,李淳风可是最有名的道士,这穆悠当真与他有关联?
韩俊平和孟云卿还傻傻地跪在地上,仿佛进入了梦境一般,这个穆悠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信口雌黄!李淳风早已过世,你有何证据是他的徒孙?居然敢到皇宫里来招摇撞骗,你有几个脑袋?”一个大官走了上来,指着穆悠质问道,银盘大脸上满是鄙视的神情。
穆悠微微一笑:“我其实已经是死过的人了。三年前,我家里惨遭变故,当时我心灰意冷,本想轻生以求解脱,是师父碰巧路过,救了我,还把我收为他的俗家弟子。师父帮我开了天眼,教了我一些看相卜卦之技,这三年来我便靠此行走江湖,维持生计。一年前见到师父时,他说我六根未尽,还得在这尘世间多加历练,到了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这么说你自己都一年没见过你师父了?”银盘脸转身向皇上一抱拳:“圣人,此人心怀不轨,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放肆,还望圣人明察。”
皇上已是满心疑惑,这个穆悠越说越玄乎,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他居然说已 开了天眼,能看到自己身上的金龙,不知是真是假。当初的李淳风确也是见到了太宗皇帝倒头就拜,让太宗有了威信称了帝位。
“穆悠,你说你已开了天眼,那你除了金龙,还能看到什么?”皇上问道。
穆悠笑笑:“师父有命,天机不可泄,不许我在人前卖弄,否则减寿十年。但此刻既然圣人不信我,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穆悠说着,走到银盘脸面前,从身前的银白色布包里掏出那把“穆半仙”纸扇来,对着银盘脸轻轻地扇上三下,大叫一声:“魂来”。
刚才搜身,他根本就无此物,这扇子又是哪来的?韩俊平和孟云卿正惊讶着,可不及他们反应过来,更奇特的事又发生了:那银盘脸大官随着穆悠一声喊,居然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