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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期望那般悟出斩魔剑;也或许是因?他自幼性子刻板, 实在让人觉得无趣……

总之在这些个掌门眼中?, 不管他怎么努力,即使他在同龄人中?做到了最好,他也是不如谢玉舟的。

谢绮眉大概偷偷为他卜过卦,就是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一个怎样?的未来?,沈鹤之没问过, 他应当也问不出来?什么。

至于他师父,则始终对他抱着提防之心,这点沈鹤之也一直知道。

那年?他多大?十三还是十四?他其实记不得了,但那年?的沈鹤之却还存着些少年?心性, 有着一份傲骨。

他不认谢绮眉的话,更不觉得自己?会在未来?因?爱上哪个女子而破掉无情道。

直至云挽的出现……

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 其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

或许是在他一次次授她剑术时;或许是在她用那双明亮而炙热的眼眸望向他时;或许是他亲眼看到,她在大测幻境之中?, 为救他而死时;又或许,是他知晓她宁愿被鞭打责罚,也不愿将在觐仙镜中?见到他堕魔之事说出口时......

与她相处的记忆总是格外清晰,每一幕都好似深深印刻在心底,像死寂的池水中?唯一流动的活泉,令他刻板冷硬的人生终是变得柔软,而那份陌生的悸动也在逐日?的相处中?渐渐累积,等再回神时,便已是彻底的沦陷。

也大概是因?他并无与异性相处的经验,所以从一开始主动将她带回飞泠涧,就已经算是犯了忌,可他意识得太晚,那份情愫早已克制不住地在心底发酵,又以势不可挡之势,令他的无情剑意都被触动。

即使过去了许多年?,沈鹤之依旧忘不了那个夜晚。

他的师妹因?在雪魇幻境中?所见,被崔见山关押入了思过崖,他虽前去探望,心底却同样?抱了一份怀疑,而她回应他的,却是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中?含着浓浓的委屈,但她眼底的清澈与坚定?却从未减轻,像最温柔的水,褪却所有棱角,将他包裹。

沈鹤之从未产生过那样?的情绪,从指尖到心脏都酥软酸痛,连带着无情剑意也被动摇。

那个晚上,他告诉谢玉舟,他只是将云挽当作师妹,从未有过其他想法,可他却又比谁都清楚 ,他说了谎,那是他第?一次说谎,他以为能骗过谢玉舟,也以为能骗过自己?。

也是那晚,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着她的身影,他想起初见她时,她战战兢兢地攀爬登仙路的模样?,那时的她纤弱到甚至会被黑夜和长?梯吓哭;想起她一边因?紧张而止不住的脸色发白,一边却又坚定?地看着他,求他授她剑法时的模样?;想起她被崔檀昭欺负,落了一身的伤,又害怕被他看见的窘迫......

因?她是他师父的女儿,也因?从前在觐仙镜中?看到的那一幕,沈鹤之对她总带着份克制不住的心软,总想着尽可能地照拂她,于是她那份藏在紧绷不安之下的坚定?与倔强,便总能被他轻易察觉,所以当她用这份倔强,执意挡在他身前时,当她宁可自己?*?受伤,也坚定?地要站在他这边时,他才会觉得那般异样?。

祝言昂作为师父其实待他不差,他传授他剑术,也教他明事理、知是非,很?是尽心尽责,但他毕竟自幼与厄骨相伴,再亲近之人,亦不可能放下那道戒备,即使是他的挚友谢玉舟,也不可能对他全然信任。

所以,那应是他第?一次,被人那般坚定?地选择,那颗赤诚热枕的心,令他生出惶恐来?,他甚至忍不住想,他这样?的人当真配被她如此信赖吗?他当真值得吗?

云挽总说他待她好,他却觉得那份好于他而言本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她其实不必非要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