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亱阑说他在因为江小鱼受伤的事情而责怪自己,这话当然不假,可更多的,他是在害怕。
看见江小鱼倒在地上的时刻,那种愤怒的失控感让他害怕了。
这种超脱理智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那一瞬间溃不成军。
他竟会因为一个人情绪波动至此,这让向来游刃有余的亱莲无所适从。
他变得胆怯,生怕再去接近那个人会让自己变得失控、软弱、愤怒。他不敢入睡,因为梦里会有他沁着血的样子。所以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直到实在撑不下去,再也没有精力做梦,才敢入睡。
*
十点多了,万柯摇死皮赖脸地留在了叶青徐家里。进不了卧室就睡沙发上,他盯着老婆孩子睡的房间望眼欲穿,直到眼睛酸了这才关了灯准备睡觉。
他刚闭上眼,就听叶青徐打开房门,慌慌张张道:“小鱼哭了。”
万柯摇蹭得一下坐起身,顾不得穿拖鞋:“是不是哪里疼?是我今天给他洗澡太久着凉了吗?受凉了头疼?”
江小鱼现在认知模糊,叶青徐不敢让他一个人睡,便在自己的床边放了一个小孩睡的摇摇床。此时小黑猫躺在那里,哭得一哽一哽的,哭得两个爸爸的心脏都揪紧了。
万柯摇高大的身躯弯下去,将小黑猫抱起放进臂弯摇着哄:“宝宝,这是怎么了,告诉爸爸是哪里疼吗?”
江小鱼不答,只一抽一抽地接着淌眼泪。
叶青徐急得团团转:“送医院吧,我去拿毯子。”
就在两个爸爸着急忙慌地将小黑猫裹好准备出门时,江小鱼睁开泪眼朦胧的大眼,委屈喵道:“猫要媳妇猫。”
万柯摇愣在原地,不确定般问:“他要什么?”
叶青徐:……
他摸上小猫起伏的肚皮,问:“不是身子疼吗?”
“不疼。”江小鱼抽嗒嗒回:“要媳妇猫。”
这下两人都听清了,万柯摇的脸色黑如锅底:“什么媳妇猫!哪来的什么东西!这孩子大晚上的不睡搁这做梦呢!”
他转身踩着重重的步伐要回卧室,江小鱼喵的一声又哭开了:“猫要媳妇猫,猫要媳妇猫。”
“没有!没有媳妇猫!”万柯摇黑着脸吼。
小猫哭得有多可怜,万柯摇的脸就有多黑,叶青徐看着眼前的场景颇有些哭笑不得。
“媳妇猫是指的亱莲。”
他大爷的!万柯摇当然知道是指的那姓亱的老小子!就是知道才气!那姓亱的老狐狸精,不要脸的老东西,大自己孩子这么多岁数,狗东西敢拐自己孩子!
他的脸比黑洞还要沉,在心里将亱莲咒骂了个遍。可怀里中的小猫哭得都要断气了,他到底舍不得,虎着脸问:“就要媳妇猫啊?”
“要媳妇猫。”江小鱼软乎乎还带着泪。
“不要大爸和爸爸了是吧?”
“要大爸爸,要爸爸。”江小鱼乖乖回。
万柯摇还能怎么办?黑着脸开着车,载着老婆孩子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