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会细声细语地告别。
“那我去上学啦。”
翟洵不会回应她,顶多给她一个眼神。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名姝觉得那眼神偶尔也没那么冷。
她也不傻,有时候翟洵会突然心情不好,家里的佣人没两天就有被辞退的,这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哑巴,安静到没有一丝存在感。
沈名姝和翟洵关系的转折,要从沈名姝第一次见到了翟家长辈开始。
翟家多子,但大多无用。
翟鸿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翟老爷子的二儿子,乐忠于慈善事业和结婚——和第一任妻子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儿子翟州,生了一个女儿翟淼,和第二任妻子生下翟洵。
现在的这位齐乔齐夫人是第三任。
那天沈名姝放学回来,不到五点,天还没有开始黑。别墅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沈名姝感觉到每个人都很紧张。
到后厨帮忙,才知道翟鸿和齐乔来了,正在二楼书房,管家让她去厅内给翟洵送杯热茶,嘱咐送完就出来。
沈名姝端着茶过去,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一只狗,‘汪’一声从她脚下过去。
沈名姝摔在地上,热水掉到地毯上,冒出森森白气。她心惊肉跳,一是真吓着,二是下意识觉得自己闯了祸。
抬头发现翟洵没什么反应,反而睨着那只‘惹祸’后,在不远处猫着的白色小狗,不知在想什么。
那张脸完全没有情感,结合早前听闻的‘狗’事件,沈名姝倏地感到毛骨悚然。
“它不是故意的……”她小心翼翼把小狗抱起来,怕它乱跑再惹了翟洵。
她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忌惮的表情那般明显,她明显感觉到翟洵周身的气压冷下来。
翟洵让她过去,沈名姝还没开口,恼怒的声音从旋转的楠木楼梯上传来:“谁让你碰它了,还不把它放下!”
齐乔一路下楼,身后翟鸿双手护着,怕她摔了:“别跑别跑,小心肚子,你慢着点。”
沈名姝已经把狗放下,齐乔过来时还是狠狠把她推开,她把呜呜撒娇的狗抱起来一口一个小宝:“不怕不怕,妈妈在呢。”
沈名姝从地上站起身。
“你刚才想干什么?”
齐乔质问她的时候,她很确定那目光越过她,看了另一个人,沈名姝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站过去,脱口道:“是我……”
“爸。”身旁的翟洵却突然开口:“不是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吗?”
沈名姝闻言转过头,看到翟洵唇角弯起来,黑漆漆的眼睛死盯着齐乔怀里的狗,森然开口:“这畜生不错。才这么小,应该费不了什么力气……”
齐乔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不等翟鸿说,翟洵轻蔑笑了笑:“不像上次那畜生,训起来麻烦,脏手。”
他穿着黑色毛衣,同色居家长裤,他个子应当很高,只是曲在轮椅上她没见过,浅内双,黑褐色眼瞳,山根高挺鼻骨流畅,肤色有些病态的白。
白的极致,黑的极致。
整个人都充满极端的阴郁色彩,那双眼睛,盯着谁的时候,压迫感尤为汹涌。
齐乔一脸惨白,不知想起什么,立马就干呕起来。
后来沈名姝才知道,那天被狗吓晕的长辈,就是齐乔。
血肉模糊,就掉在她跟前。
…
那天晚上,沈名姝穿着睡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