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知青办一名干事正在大声喊着:“安静,同学们,安静一下,要点名……”
这里开始,就要分去不同县了。
……那黑压压的一大群,可与薛红雪分去同一个县的却只有二十来个人,大家被赶着挤上了一个破旧的大巴车。
在车上,薛红雪分到了一个黑馍馍,冷的,硬了,只得小口小口的掰着吃着,司机说中途不停,只要三个多小时……
司机没骗人,过了午饭才到了一个小县城。
县城知青办的院子里早便等着各个大队的驴车。
“江源大队在这里……”一个黑黢黢的中年汉子手握鞭子,大喊道。
“大叔,我们能先去饭店吃点什么吗?我有胃病,一整天就吃个黑馍馍……我怕……”薛红雪还想上个厕所呢,小巴车中途被男知青叫停过,几个男知青下去,背对着大巴车,站着便尿,没有一个女知青敢跟着下去……
“去吧,就在这条街上,有国营饭店有供销社……等你半小时啊。”中年汉子没有犹豫便同意了,这般娇滴滴的城里姑娘要是第一天就在大队部犯了病,那自己也得不了好。
如今可不比当初,上头很重视知青们的健康问题,特别是女知青,便是结婚也要问个一二三出来,特别是想嫁给本地汉子的,生怕是被迫的……
“谢谢,大叔。”薛红雪将自己的藤箱和两个网兜放上驴车,便轻轻松松的走了。
……
江源大队的知青点,是两个宽宽敞敞的土坯院子。
对,是两个,女知青和男知青各占一个,用高高的土墙隔开,比邻而居。
薛红雪觉得这般特别的好,男女知青各自独立,又可以相互照顾。
推开门,入目的是一个大院子,里头散养着几只母鸡,还晒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
三间屋,中间是堂屋,也是冬天做饭的灶间。
夏天做饭在外头,有独立灶眼,左右一边一个。
什么都是两份的啊?
“夏知青,你这里来了一个新的……”黑黢黢的中年汉子没有进来,只是大喊一声。
“大队长来啦,呦,多水灵的妹子啊。”一个二十出头的瘦脸女知青出来,笑着打趣。
“你安排一下。”大队长是不进女知青屋的,早年出过事……当初没经验,没有将少男少女分开,没了父母管束,加上大队上大姑娘小伙子,那个乱啊……后来,被他强压着结婚,将一对对小夫妻都分了出去。
“我姓夏,叫我夏知青,或是夏姐姐,都行。”瘦脸女知青笑容未收,正是她的笑容,才让大队长记得她,有事就会喊她办,成了女知青的头头。
“夏知青。我姓薛……”薛红雪笑着招呼。
“大队长,您忙去吧,这里有我呢……来,小薛啊,跟你说啊,两间屋,都是五米大炕,前些年人多的时候,一张炕睡过八个人,如今回城的回城,结婚的结婚,请假的请假,一共只剩下四个人,一边屋住两个,你瞧,一边空出炕头,一边空出炕尾,你要哪一边啊。”当然都不好,可是谁让人来得迟呢,没得选了,哪像她,不过十五岁就被迫下乡,年纪不大,却成了资格最老的一个。
“让我看看先……”薛红雪笑眯眯的,让本就弯弯眉眼成了月牙状,可爱的很。
“成。”夏知青敲门,里头有人便喊了声进来,没人的那屋是夏知青住的,自己推了进去。
两边屋都看过了,薛红雪没看炕头还是炕尾,只是看看炕屋收拾的干净与否?
“我要这个。”这个屋内的两个女知青,很看中**,用草帘子挂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两个知青都有自己炕桌和炕柜,不,是五斗柜,就放在大炕对面地上,上了锁的。
“嗯。好的。”夏知青高兴,她可不想屋里多个人呢,与她同屋的女知青,十天有八天在县城,那里有她的亲戚,她从来不下地挣工分。
薛红雪将自己的藤箱和网兜放在空出来的炕尾……
“你啊,是有三天的准备时间,还要去大队部借粮……”夏知青细细的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谢谢……”薛红雪很是感谢,在她的指点下,最先去了木工大叔家,先订做了一个可以拆装的柜子,她要了一个九斗柜,从原主记忆里得知,她有很多衣服……而东北的屋子又高又宽,很是亮堂,不怕摆不下。
“每个斗是20厘米,五斗柜高度基本在110厘米,九斗柜便近两米了……”木工大叔不是头一次接这种活,城里的娃,就是见多识广……
“对,就是这样子,这个多少钱啊?”薛红雪身高一米□□,体重九十二,还得踩个凳子呢……
“要多宽啊?”木工大叔脑子里只有这个九斗柜。
“要一米宽。”薛红雪想着能拆卸下来,还可以带去大学呢,不过一米宽,也不会占用宿舍多大空间。
“你再挑个炕柜和木盆,一起给我三十块……”木头是木工用工分换来的,不大花钱,他也着实不好收太贵了。
“大叔,再给我一个木桶吧,哦,这个木铲也送我吧……还有这个旧的背篓送我吧……”薛红雪在这间工作屋里转个圈圈,见到一些,觉得自己能用得上,便开口要要要。
“行吧,九斗柜,我得琢磨一下,得半个月左右……”大叔点头了,都是一个不值钱的。
……
离开木工大叔家后回了知青点,大队长已经让人将五十斤红薯送来了。
“你们都吃这个吗?”薛红雪问屋内的李知青,很是沉默的李知青,当时夏知青可是一直叭叭叭的,李知青却是头也没抬,只埋看书。
“天天吃这个,可不行,大队长是让你自己找社员换点细粮……”李知青头也没抬,说话很快,感觉有点冲,不好相处啊。
正想着是不是去问夏知青,便有人在喊:“红雪,出来一下。”是纪冬凛,他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回事?他故意这般喊,之前,从来是连名带姓的喊的。
“冬凛,干嘛?”薛红雪出了大门,问等在门口的硬朗青年。
“我们到底是同学,要相互照顾照顾啊……”纪冬凛不动声色的道。
“是啊。”薛红雪见外面没人,将纪冬凛推向大门,开始壁咚……
“你……”冷漠眉眼一缩,纪冬凛暂时忍下了。
“……”薛红雪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立马踮脚去亲他,一下子牙齿嗑到了下巴,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啊,松开他,捂着嘴,含着泪退了两步。
纪冬凛冷哼一声,趁机走了。
薛红雪捂嘴回了屋,李知青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她,复又低下头,看书,刚刚她看到了,头一回见到女知青主动呢,也许自己也可以啊……悄悄的红了脸……
当晚,纪冬凛梦见了那个女流氓,十八岁头一次遗|精……一大早冷着脸起床,换了大裤衩,趁着同屋男知青未起,舀水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