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只穿袜子, 实际上俞寒洲连馥橙的披风靴子都准备好了。
馥橙被放在椅子里,双足尚未落地,俞寒洲便在他跟前蹲了下来, 抬手一捞, 直接捏住了他的脚, 托着搁到膝上。
那玉足透白纤瘦,细看还能瞥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 握在男人掌心里还有些沁凉,光滑细腻。
馥橙觉得有些冷,忍不住便将脚往男人温热的怀里塞了塞, 又腼腆地朝俞寒洲笑。
绷紧的足背本就带着某种暗示, 容易牵引男人的心神, 如此往怀里一蹬, 更隐隐勾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欲.念。
俞寒洲喉结微动, 敛了眉,只垂眸不动声色地展开罗袜, 给少年套上。
那袜子布料轻薄透气, 穿上后反而隐隐透出双足原有的雪色。
分明是北朝人一贯喜爱的款式, 俞寒洲也见惯了,可此刻穿在馥橙脚上,就是多了些许无形的诱惑。
馥橙还不自知,蹬着足尖踩了踩俞寒洲的腹部,不太满意道:“这些袜子太薄了, 要冻死我。之前春喜不给我厚的,你怎么也不给?”
俞寒洲被那两下踩得呼吸一沉, 忙握住少年的脚, 安抚地摸了摸, 道:“北朝历来如此。靴子御寒,不怕冻着。”
靴子一般都是貂皮狼皮狐狸毛制成的,很是保暖,甚至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穿了还会觉得热,所以袜子多用透气的。
馥橙瞅了瞅那双厚厚的靴子,勉强点了头,道:“这是新的吗?”
“嗯。”俞寒洲颔首,随即又想起馥橙之前穿的那些美观有余保暖不足的鞋子,微微皱起眉。
“天冷了便该保暖,好不好看是其次。”
馥橙闻言莫名地眨了眨眼,道:“我当然喜欢保暖了,都是有些人非要我穿江南的衣物。”
这个“有些人”,不用多说都知道是太子。
俞寒洲神色不悦地给馥橙套好靴子,威胁地捏了捏他的脚腕。
“如今可清楚谁对你好?”
馥橙闻声忍不住便想笑,忙忍住别过脸,软巴巴道:“俞寒洲对我好。”
男人闻声同样禁不住勾了勾唇,起身给馥橙穿上披风。
馥橙看着火红色的狐狸毛披风,直觉之前衣柜里没这东西,起码没有见过,正想问一问,脑海中的卦象却动了起来。
【勾.引进度2/10】
【勾.引进度3/10】
馥橙看不懂,昨天不还是进度1吗?
卦象:
【坐腹肌令俞寒洲情动,进度加一】
【裸.足诱惑,进度加一】
馥橙有些无语,心道:“你其实是不可描述卦象吧?”
什么都不记就记这些东西。
馥橙怀疑之前原主那个【顺从太子,被送给俞寒洲】的命运线,也有这种无法言喻的进度条。
卦象:【自然有。第一阶段的进度名为:为俞寒洲守身如玉10/10,只要掉下10,就失败。】
馥橙沉默了。
敢情卦象是让原主一个爱慕太子的人全方位拒绝太子的靠近,再为一个陌生男人守身如玉,怪不得原主生无可恋。
不过这样&#30
340;话……
馥橙迟疑地悄悄问:“原主没和狗太子亲热过吧?”
卦象:【没有。哪怕眼神对视,也是决不允许的。】
馥橙突然觉得,这卦象可能是俞寒洲的狗腿……虽然它本质上,是要馥橙走向陪俞寒洲殉葬的命运。
被这么一打岔,馥橙面上就怔了一会儿。
俞寒洲见他不说话,俯身给他系好披风带子,问:“又在想什么?不急着出去了?”
馥橙回过神,低头看到柔软美丽的狐狸毛,这才想起来,问:“披风是新弄来的,是不是?”
“嗯。新买的,喜欢吗?”俞寒洲托着少年的双臂,帮馥橙站起来。
馥橙忙紧紧抓住俞寒洲的衣服,被带着走了几步,就见那狐狸毛随着步伐滚动起伏,在灯下光华流转,仿佛跃动的火苗,红艳照人。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惊喜,仰起脸去看俞寒洲,却对上了男人深沉专注的凝视。
俞寒洲深深看着他。
乌发如云,红唇雪肤,明眸皓齿,哪怕是艳极的火狐披风,都压不住少年的糜丽。
俞寒洲有些痴迷地搂过馥橙,俯身轻触那诱人的唇珠,含了轻轻啄吻。
馥橙没被这般亲过,想退后,又被勒着腰。
俞寒洲似乎真的只是想尝尝那红唇的滋味,流连片刻便松了口,看着微微肿起的唇珠,竟是微眯起眼,满意地笑了。
馥橙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好像有些变了。
昨日俞寒洲亲近他的时候,尚且带着隐藏不住的急躁和迫切,连痴迷也极为明显。
可从昨夜他将俞寒洲唤了来,陪自己盖被子纯睡觉,俞寒洲就好像多了无数的耐心,哪怕情动也能忍住了,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多了其他的东西。
仿佛男人筹谋的,并不只是要一个他这样子的美人在伴,而是追求更多。
馥橙不太清楚对方真正要的是什么东西,之前他还能理解成是因美色和怜爱起意,如今却并非如此了。
“吓到了?”正想着,脸颊上便多了一只手,指腹轻抚馥橙的酒窝。
馥橙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期待道:“这样是不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