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汉白玉铺就的浴房里烛火摇曳, 盈盈微光照得四处朦朦胧胧。
水汽缭绕,蒸腾的热意似乎无处不在,馥橙被男人小心地捧着脸抚摸酒窝, 又怜爱地啄吻眉心, 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热。
他眼睫颤颤, 被亲得轻轻闭了闭眼,腰也开始软了, 忙伸手去推俞寒洲逐渐迫近的胸膛,嘟囔道:
“你别……别又欺负我……”
俞寒洲在少年白腻的眉心处吮出一点看着旖旎的红痕,垂眸见馥橙眼里雾蒙蒙的, 鼻头也有些泛红, 便贴近吻了吻。
寂静中, 似乎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无比清晰, 身前的人也变得格外危险起来, 仿佛适才短暂的温柔只是错觉。
男人边亲着馥橙的脸,边不容拒绝地哑声同他说话。
“本相多怜惜你一些, 也是欺负你?”
馥橙下意识想点头, 点到一半又犹豫地停住了, 期期艾艾地瞅了瞅对方幽深的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想要俞寒洲的庇护,要俞寒洲一直救他,纵容他,保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忧无虑地活着, 本就是有求于人,又哪能天真地说不要俞寒洲怜爱了。
对于成年男子而言, 情与欲本就是很难彻底割离的事, 何况俞寒洲似乎从不近别人身, 禁欲许久,也只有对着馥橙这一个美人,才这般沉迷,难以自控。
馥橙记得对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渴望,看着也不像是换个美人就能解决的事……以俞寒洲的身份地位手段,怎么也不会缺美人吧。
所以他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特质是俞寒洲喜爱的。
馥橙没想明白这件事,毕竟他的傲慢是天生的,骄傲是第一世父母养出来的,咸鱼散漫是自己长的,俞寒洲喜欢哪一点,还真不好说。
“答不上来?”俞寒洲见他不说话,啄吻的力道便重了一些。
馥橙抖了抖,老实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怕了就说不知道。”俞寒洲何其精明,惩罚般捏了下少年的下巴。
馥橙不好意思地抿唇朝对方笑了笑,微弯的眉眼在烛火掩映里愈发昳丽动人。
俞寒洲微阖了眼,痴迷地吻他唇角,直把馥橙吻得捏紧了手指,连笑都不敢了。
到底还是有些距离感。
就像藏在蚌壳里的珍珠,没人碰时光华耀眼,时时刻刻勾着人为之向往,可一旦有人觊觎了,又极为警惕地把自己藏起来,令人无功而返。
只是没等人真正走远,它又时不时偷偷放出点糜丽的光华,引得人再次流连,去而复返,就此甘心地守着它等待,没法再决然离去。
馥橙确实没勾引过人,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合适的距离,更不懂若即若离的诀窍。
然而他的一言一行,又分明就是,本能的引诱更为致命。
他不过刚刚敛了笑,俞寒洲便发现了,有些不满地用指腹揉着少年柔嫩的唇角,却不见馥橙再笑起来。
馥橙不知道对方在他身上屡屡遭遇的挫折,犹豫地捏着俞寒洲的衣袖拉了拉,央求道:
“你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还没熟悉你。”
“嗯,要怎么熟悉?”俞寒洲停了下来,耐心地问他。
“我想想……”馥橙眸光微亮,抬眸直勾勾地打量了一番神色温柔的俞寒洲。
片刻后,他骄矜地抬了抬下巴,道:“首先,我们认识没那么久,不能坐那么近。”
“……”俞寒洲微眯了眸,却不知为何没有反驳,配合地坐到一旁,手也收了回去。
馥橙心里暗暗高兴,忍不住又抿出个微笑。
他一笑俞寒洲便紧盯着他,仿佛没见过人笑似的,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馥橙被看得紧张,又不笑了,蹙眉抗议道:“其次,你不能老盯着我。”
俞寒洲闻声捏了捏眉心,低低笑了一声。
这样笑总给人危险的感觉,可又着实英俊逼人,不可直视。
馥橙觉得自己被迷惑了,忙挪开眼,“颐指气使”地道:“最后,你要顺着我。”
“嗯,如何顺着你?”俞寒洲放下手,很是配合。
若是高值等心腹在这里,见了男人这副模样,恐怕要当场连夜逃离,就为了苟住一条命。
可馥橙见过的人少,和俞寒洲相处的时日也短,尚且不懂对方的本性。
他揪着袍子上的羊毛想了想,感觉脚上有些冷了,便道:“我脚冷,想穿鞋子。”
俞寒洲沉静的目光扫过少年袍子底下若隐若现、轻晃着的小腿,竟是未曾出声喊人,便自行去浴池旁接了一盆热水来。
馥橙见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下,刚想往后缩就被握住了纤细的脚踝。
随即,袍子下摆被挽起,冰凉的脚丫也被俞寒洲直接握到了掌心,不容拒绝地放进了热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揉着他的脚心,似乎是在按捏脚底各处的穴位,馥橙痒得都快哭了,又舒服又麻痒,不过片刻便憋得眼尾通红,脚上无力地蹬着想跑。
“我……我不冷了……你别揉……”
哪知俞寒洲手上动作强硬,神色却淡定温和得很,甚至还哄着他:“你气血不通,经脉阻塞,体虚乏力,天冷了便容易手脚冰凉,每日这般以热汤泡脚,按压穴位,会好许多。”
“可是我呜……”
馥橙被揉得满脸绯红,他怕自己叫出来,只好紧紧咬着唇。
只觉自己完全被俞寒洲给拿捏住了,后悔得不行。
后面两只脚穴位都按了一遍后,俞寒洲的动作便轻了许多,此时馥橙连脖子都透着薄薄的红,腰还软绵绵的。
见俞寒洲拿布巾给他擦干了脚丫,又套上袜子,馥橙不由娇气地在男人手心踩了一下。
随即觉得不太过瘾,又轻轻踩了踩。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实则一举一动甚至是一点点神色转变都被收入俞寒洲眼底。
可馥橙还不自知,轻轻踩完了,便抱怨道:“你弄得我都没力气了,本来就走不动,还腿软……你把轮椅给我弄来。”
“弄轮椅来,然后再提要求,让本相以后没经过你同意,不能抱你走路,是不是?”俞寒洲放下少年的脚丫,见那足尖轻轻点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没骨头似的,开口的声音便有些哑了。
馥橙疑惑地看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你比我还像会占心术的。”
“本相还知道更多。”俞寒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