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仍旧什麽都没听见,捧着神像加快了脚步。
「不给孩儿看也行,父王可千万莫再败家啊,那些好东西都是留给孩儿的遗产....」
赵孝骞跟在他身后不放心地叮嘱道。
「对了,父王方不方便把遗嘱给孩儿看看?」
夜幕降临,延福宫夜宴。
刚到傍晚时分,宫门外便停了许多马车。
大宋的皇室宗亲们纷纷下了马车,穿戴华贵的衣裳,站在宫门前聚作一堆谈笑风生。
大宋的宗亲们总的来说,关系还算比较亲近,基本没太多勾心斗角。
毕竟在赵孝骞以前,皇室宗亲就是朝廷养的米虫一般的存在,大家除了各自搞钱买地,彼此间没什麽利益冲突,大家都不掌实权,想争都没东西可争。
比如赵颢,他的活法儿就是典型的宗亲的模板,每日附庸风雅与文人厮混,
兼顾斗鸡遛狗耍儿,顺便逛青楼撩寡妇,日子过得神仙都羡慕。
当然,自从去年赵孝骞以宗亲子弟的身份,神奇地异军突起之后,大宋宗亲们的心思跟往年不一样了。
大家都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情绪,并且也开始注意维护自己在朝野间的风评了,只求官家在宠信赵孝骞之馀,顺便也关注一下他们,给几个实权的官职。
可惜的是,赵孝骞似乎只是特例,除了他,赵煦并未对别的宗亲有过丝毫青睐。
现在的大宋宗亲家族之间,彼此和不和睦不知道,但宗亲们对楚王父子却是态度统一的又嫉又羡,当然也少不了背后酸溜溜地。
一轮残阳快落入地平线时,楚王府的马车姗姗而来。
一身华服的赵孝骞跳下马车,然后扶着肥胖的赵颢也下了马车。
父子俩刚在宫门前露面,便引来所有宗亲们的目光。
众人证松之后,立马上前热情招呼寒暄。
无论对这对父子是怎样的嫉妒或羡慕,表面的和睦还是要维持的,尤其是赵孝骞如今在朝堂的分量不一般,又有宗亲的身份,可谓双BUFF叠满,没人敢在赵孝骞面前甩脸子。
赵颢父子下了马车就被宗亲们围上了,父子俩顿时陷入一片狂潮般的逢迎中,差点迷失自己。
直到宫门突然打开,郑春和一脸恭敬的微笑走出宫门,请诸位宗亲们入宫赴宴,宗亲们这才按规矩排好队,乖巧地走入延福宫。
赵孝骞故意走在队伍最后,朝郑春和笑了笑。
「郑内侍今日气色不错,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以您的精神头儿,活百岁不成问题。」赵孝骞笑吟吟地道。
嘴里说着话,一锭五两左右的黄金悄无声息地塞到郑春和手中。
郑春和感受着手里冰凉的温度,顿时又惊又喜,急忙环视四周,然后不着痕迹地将金锭塞入怀中。
「哈哈,托官家的福,今日官家有喜,大宋国祚永昌,子嗣绵延,奴婢纵是阉人,听着好消息也欢喜得很。」
说着郑春和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宫宴,太后也来了———」
赵孝骞无谓地点点头,赵煦有后,太后参加宫宴很正常。
郑春和却又道:「遂宁郡王向来得太后欢心,太后对他甚为宠爱,奴婢在宫里多少有几分人脉,据说遂宁郡王对都公您--似乎颇有微词,明里暗里在太后面前说过您不少坏话。」
赵孝骞一证,反应半天才想起来。
遂宁郡王,不就是那个败家子艺术家赵信吗?
这货吃错药了,在太后面前说我坏话?
扭头望向郑春和,赵孝骞疑惑地道:「我得罪过赵佶?」
郑春和无奈地一笑:「这个奴婢可就不清楚了,反正奴婢所言是事实,至于前因后果,还请郡公自己去查,奴婢可实在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