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瞬间席卷了他脑海。
诸伏景光甚至无法继续保持向前行走的姿态。
现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去寻求警视厅,还是公安的帮助,都已经来不及了。
后辈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自己抓错人、而恼羞成怒的琴酒杀掉。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琴酒杀掉后辈吗?
他的手慢慢捏紧冰冷的枪管,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栗。
快点!快点冷静下来。
琴酒显然已经发现了后辈的身份,但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杀人,而是把后辈绑到了这个工厂,后辈对他有什么作用吗?
/> 他是想做什么,他是想......
!
难道说,他是想引出真正的苏格兰,引出真正的诸伏景光。
当琴酒发现车上的新海空并不是真正的苏格兰时,他很快就会联想到,一个把自己装扮的和苏格兰一模一样的人,从那种熟悉的公寓里走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现在所抓到的这个人,必然和苏格兰之间有着某种关联。甚至是非常重要的关联。
琴酒发现到自己抓错人的时候,可能已经开出那栋公寓楼很长时间。他出于某种原因,没有选择再回到那栋公寓。而是索性将错就错,将新海空带到这边,以新海空作为诱饵,引出真正的苏格兰。
这确实是一种合理的解释,如果琴酒只是想利用后辈来引出他的话,那么后辈的生命安全暂时可以得到保证。
只要,他能够及时出现的话。
·
“你把枪再抵的死一点,现在太轻了。”
“啧。”
琴酒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角,拿着伯|莱|塔朝新海空的太阳穴使劲钻了钻。
“够死了吗?”
这样还差不多。
新海空配合地把自己的双手倒扣在身后,给老大哥攥着。一边保持着被胁迫的姿态,一边语气随意地开口问道:
“你下车的时候,确定看到他们跟上来了?”
“跟的死死的,一百米。”
琴酒强忍住怒气,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新海空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遍正前方的工厂,那熟悉的大门此时正朝他敞开着。
“拿膝盖抵着我的脚,待会儿进去的时候,最好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
琴酒下意识扫了一眼眼前工厂里,粗糙而坚硬的水泥地。那上面还积攒着厚重的灰尘。
“你又不怕疼了?”
“借位懂吗?假摔知道吗?”
·
身材清瘦的黑发青年,被身后壮硕的男人狠狠地推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有些压抑的惊呼。
满地的灰尘被剧烈的撞击冲得到处乱飞,在工厂狭小大门所露出的细碎光线映照下,显得凌乱而荒谬。
诸伏景光的心被猛地揪住,他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刻冲上去的心情,先环顾了一遍四周。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工厂,乍一看没有半点人烟。
唯一有动静的,就是刚刚挟持着新海空走进去的琴酒。
其实......如果只有琴酒一个人的话,他用自己去交换后辈,后辈或许能够逃出去。
他一点点靠近那个工厂,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对话的声音——
“刚刚在车上说的,你都考虑好了没有?朗姆能够给出的,就是最好的条件。”
这应该是琴酒的声音,语气似乎压抑着浓浓的不耐烦,仿佛下一秒就要举枪射击。
可是什么叫做,朗姆能够给出的条件?朗姆和琴酒不是对立的吗?难道他们在假装对立?
紧接着,是一段极其慌乱的男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要加入你所说的什么组织。而且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我不认识什么叫苏格兰的人。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出门买个菜而已。”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
!
糟了。
诸伏景光举着枪,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了工厂的半掩着的铁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