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番外一(2 / 2)

央视一套进行全程实况直播,这场赛事也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骆家已经搬进了别墅,换了台大尺寸的等离子电视,死守央视一套。

公司还有各个厂里目前的热议话题也是老总的儿子参加了本届奥运会一事。

各领导还盯着乒乓球的比赛时间,到时候集中大家一起看。

担心骆言拿不了冠军,各部门领导还提前在部门表示,老总的儿子能去参加这样的比赛就已经很优秀了,即便拿不了冠军,这种荣誉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况且骆言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怕有些员工们私下里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奥运会的热度随着射击运动员夺下首金掀起了一波高潮。

新沣村,文梅家也起了小三层。

文梅在镇上也有房子,她现在在镇子上开了个超市,雇人打理着,生意还不错。

但平时还是愿意回村里来住,街坊四邻都是熟人,也有个拉呱聊闲天的,住在镇子上各家各户把门一关,走楼道里碰个头谁也不认识谁,觉得没意思。

还是村里住着踏实,房子也宽敞,还带个大院子,种花种菜都便宜。

老大赵为国在津店买了房子,跟他小姨夫合开的物流公司生意红火的一塌糊涂,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但今天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还买了啤酒花生,跟同样过来的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兄弟几个凑到一起,准备看乒乓球比赛。

小九的几个姨家里基本上都是类似的情况,家里条件都不错,外边有楼房,家里有小二层或者小三层,愿意住哪儿住哪儿。

老三跟老四都搬到镇上去了,老二还在兰沟村,跟她大姐一样,觉得买的那楼房不如家里自己盖的这个,带个院子也敞亮。

但都在盯着赛事。

小李庄骆立春自从知道她侄子去国外参加奥运会之后就在村里吆喝出去了。

冯亮提前买了酒和下酒菜,天天守着电视看比赛。

冯建这两年老实多了,只能说老实了一点,但那股子懒劲儿还没根除,整天跟他媳妇为了谁多干点家务活,谁少干点家务活的事吵吵。

两口子结婚后生了个闺女,没出月子就送人了。后来赵小燕又怀了一个,托人照了照还是闺女,打了没要,去年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儿子,在家里腰杆挺的倍儿直,动不动就跟骆立春吵架。

两个懒人整天就在骆立春这边蹭吃蹭喝,吃完一抹嘴就走人,啥活也不帮着伸手。

今天冯建见他爹当个正事一样守着电视看比赛,嗤笑道:“看了能有啥啊?人家得了冠军那金牌能给你啊?”

随手起开一听啤酒仰头灌了下去。

“你表弟的比赛,男子单打……”冯亮激动地道,“看了好几场了,打的真不容易。”

又感慨:“这孩子是真出息!”

这么多年他们没看过骆言的比赛,甚至都没见过他拿球拍。

头一次看他打乒乓球就是奥运会,看着骆言挥舞着球拍,赢球后的握拳打气,输球后的沉着冷静,到底是沾亲带故的亲戚,看着都觉得自豪。

“草!”冯建不以为意的吐出一句口头禅。

啥玩意儿的表弟啊,他认人家,人家眼睛长头顶上可不认他!

从他舅那里捞不到半点好处,现在冯建也顶瞧不上他舅那边。

赵小燕也憋屈,还以为亲娘舅,再有矛盾也能修复好呢,结果这都结婚几年了,那边的光还真是半点都沾不上。

越有钱越抠,越有钱毛病越多。

好在冯家条件不错,她公婆能挣来供着他们花,所有的家业早晚都是她跟冯建的。

冯建对比赛没兴趣,但是看见酒走不动道了,他娘还煮了花生,弄了点卤味,真跟正事一样了。

“爹,咱爷俩喝点儿。”冯建又打开一听跟他爹碰了碰杯,瞥了眼电视上正跟对手打的火热的骆言,又不耐地道,“甭当正事看啊,运动员里有的是能人,这冠军哪轮得上他一个小屁孩拿啊!”

“别瞎逼逼,就你能!”冯亮骂了一句,道。

赵小燕抱着儿子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心说冯建也就有个能挣的爹娘,不然谁稀得跟这么个玩意儿啊。

活不好好干,整天在外头吹五扬六的,骆言就算拿不了冠军,人家也进奥运团了。哪像他,去趟首都回来都能吹一年,就谁也不如他了。

不过骆言真是越长越帅了,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得俘获多少少女的心啊。

&n bsp;赢球后握拳嘶吼,面对对手时眼神里透出的犀利,还有发球时的专注与认真……

她抱着儿子凑到婆婆跟前,道:“娘,小言得二十了吧?”

“二十一了,咋啦?”骆立春看不大懂,她甚至光能看见两边的人挥拍,打起来的时候她连球都看不见,就盯着电视里的人,都也没回,道。

“我叔家我妹妹今年二十,省城师范大学……”

“好球,漂亮!”

冯亮一声激动的嘶吼,差点把赵小燕怀里的孩子吓掉了。

“冠军,咱们的冠军,哈哈哈!”冯亮激动的跳了起来,与他一起激动的还有电视上的解说员,他报出了骆言的分数。

险胜,但险胜也是胜,骆言拿下了乒乓球队男单冠军。

为国家添了一枚金牌。

骆立春激动的嘴唇哆嗦,不知道咋发泄,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同时欢呼的还有雨言公司的各个部门。

他们甚至还拿出了鞭炮,去厂门外头噼里啪啦的放起来。

还有比较鸡贼的部门领导神神秘秘的拿出不知道啥时候做好的恭喜董事长的儿子获得奥运金牌的横幅,让人挂起来。

骆言的那几个姨家也在家里欢呼,又哭又笑,互相打电话。

首都骆常庆的电话快接爆了,文霞的电话也响个不停。

但他们最开心的还是接到了来自异国他乡的骆言的电话。

通过电话都能听出骆言语气里的激动与开心,他挨着喊了一圈,最后开心地道:“我把金牌拿到手了!”

“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文霞喜极而泣。

“恭喜言言!”骆听雨压着鼻腔里的酸涩,道,“放平心态,继续加油,争取再创佳绩。”

廖春华对着电话喊:“那金牌是金子做的不?多沉啊?”

邢爱燕哈哈的笑:“你缺金子啊!”

廖春华乐:“我不缺金子,我缺金子做的奖牌。”

文喜粮乐呵呵的站在旁边不插话,神情看似平静,实则老眼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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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霞瞪了骆常庆一眼,叮嘱道:“千万注意休息啊,饮食上也要注意,心态要方平……”

电话那头的骆言还听到了他准姐夫齐元哲的声音:“恭喜恭喜,回来请客!”

七岭村。

骆常胜家里之前有一块黑白电视,但是后来有一次他爹喝醉酒耍酒疯,把电视砸了。

加上又开始忙着给二儿子挣彩礼娶媳妇,还有没还完的饥荒,就没再买。

最近的奥运很热门,甭管是在屋前头乘凉还是去坡里干活,走到哪儿都能灌一耳朵奥运会、谁谁谁夺了金牌的事。

两口子没什么荣誉感,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人家拿了金牌国家又不给自己这些老百姓发钱,高兴个啥劲!

还不如去厂子里问问报名的结果。

他们村子附近建了个地板砖厂,附近村里的人都一窝蜂的跑去报名,骆常胜也报上了。

骆常胜想起厂子心里就闷的难受,前几年那么多厂子都倒闭,那么多工人下岗,之前的老厂子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新厂子一间接一间又盖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

刘美青抱着她的宝贝孙子在外头凉快。

老大家头胎生了个闺女,按照农村的政策,还能批二胎,老天保佑,二胎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见天抱出来显摆。

骆常胜从外头回来,脸上带着笑,人家贴出来的录取名单里有他,七八天之后去厂里上班,他不是干小买卖的料,折腾这么多年也没折腾出钱来,还是找地方上班踏实。

这边还有几个人在这儿凉快,就说着昨天的赛事。

“……人家那个小伙子长得着实俊了,领奖的时候举着奖品冲着咱笑眯眯的,哎呀呀,那叫一个俊啊!”

“昨天得乒乓球冠军的那个啊?我听说他还是咱这边的人呢。”

“对,是咱这儿的,叫骆言的那个孩子,宝井镇石安村的,昨天石安村放鞭炮放了大半个小时。”

骆常胜看向几位邻居,呐呐地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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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言,诶,跟你一个姓。对啊,你以前不就是石安村的?你该知道啊,你们本家的吧?”

骆常胜听不见了,两个耳朵嗡嗡的,脑瓜里轰轰的,一种他搜肠刮肚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的复杂感觉将他淹没,先是眼前头发了一阵黑,等缓和过来后已经坐到了地上,万般难受的感觉一起从心底涌上来,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突然间开始嚎啕大哭,谁都哄不好的那种……